學舍內,夫子是個須發皆白的老者,姓張,為人嚴謹卻不失溫和。他見宋軒氣度不凡,微微頷首:“坐下吧。”
宋軒恭敬應是,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周圍的學子雖家世普通,卻多是勤奮好學之人,氣氛倒也不壞。只是,宋軒總覺得有幾道目光若有若無地打量著他,帶著幾分探究與不屑。
夫子講解完後,宣布課間休息,步履穩健地離開學舍。宋軒正低頭翻看書冊,整理方才的筆記,一道身影便氣勢洶洶地朝他走來,在他面前猛地停下,擋住了光線。
“新來的?”那人聲音粗魯,帶著幾分挑釁。他身形高大,錦袍松垮,吊兒郎當地倚在桌邊,居高臨下地盯著宋軒,“你莫不是沒打聽清楚,這里,誰的地盤最大?”
宋軒抬頭,目光平靜地掃過對方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完全當他是空氣。
見宋軒這副模樣,武逆怒火上涌,語氣更加囂張:“到了我的地盤,還敢這麼囂張,我看你是活膩了”他頓了頓,眼中閃過惡意,接著自顧自道,“這樣吧,你給爺磕三個響頭,喊聲‘武爺’,這事就算過去了。如何?”
學舍內的學子紛紛側目,有人低頭裝作沒看見,有人眼中露出同情,還有幾個武逆的跟班起哄:“新來的,快點!別讓武爺等急了!”
宋軒卻不慌不忙,抬頭看了武逆一眼,又掃視周圍,捕捉到那些或膽怯、或好奇的目光。他瞬間明白了,這人怕是經常欺負這些人。
“磕頭?喊爺?”宋軒慢條斯理地合上書冊,起身,懶洋洋地伸了個腰:“你怕是還不夠格”
武逆一愣,沒想到宋軒非但不怕,還敢頂嘴。他臉se一沈,往前跨了一步,惡狠狠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信不信我讓你在太學混不下去!”
宋軒輕笑,絲毫不退讓,目光平靜卻帶著幾分銳利:“混不下去?那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他頓了頓,故意壓低聲音,湊近武逆,語氣戲謔,“不過,我勸你一句,找人麻煩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我這人——最不吃威脅。”
武逆聞言,臉se一僵,惱羞成怒,揮拳便要砸過來:“你找si!”
宋軒早有防備,身形一側,輕松躲過拳頭,順勢抓住武逆的手腕,輕輕一擰,胳膊一響,讓武逆瞬間失去戰斗力。悶哼一聲,險些摔倒。宋軒松開手,拍了拍衣袖,笑得云淡風輕:“武兄,火氣別這麼大,傷了和氣多不好?”
學舍內的學子目瞪口呆,沒想到這新來的身手都如此利落。武逆的兩個跟班見狀,面面相覷,不敢上前。武逆捂著手腕,狠狠瞪著宋軒,咬牙道:“好小子,你給我等著!”
宋軒聳肩,懶洋洋道:“隨時奉陪。不過,下次記得帶點真本事,別光耍嘴皮子。”
武逆氣得臉se鐵青,只能悻悻離去,丟下一句狠話:“這事沒完!”
學舍內恢復平靜,幾個學子偷偷朝宋軒投來敬佩的目光。竟能讓囂張跋扈的武逆吃癟,讓他們很是激動,其中一名瘦削的學子悄悄湊近,壓低聲音提醒道:“宋兄,你最近可得小心點。武逆那人最是小心眼,吃了虧,定會找機會報復。”
宋軒抬頭,目光掃過對方。見這人面容清秀,衣衫雖樸素卻乾凈整潔,一看便是勤奮踏實之人。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多謝……”
周然見他態度和善,稍稍松了口氣,抬頭掃了眼周圍,低聲道:“不瞞你說,武逆不過是那些世家子弟的狗腿,專門欺負我們這些出身普通的學子,借此討好那幫人。”眼中閃過一絲憤懣,“兄臺今日雖挫了武逆的銳氣,但那群人,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多謝周兄提醒,不過,些許小麻煩,我自能應付。”宋軒氣定神閑的說道。
周然見他如此從容,心中不由多了幾分敬佩,但仍有些擔憂,正想再勸幾句,卻轉而問道:“對了,還未請教你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