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在床上來回翻了幾個身,都還沒睡著。脖子上柔軟濡shi的感覺仿佛還在,她一閉眼,幾乎都能感受到孟樓是怎么咬上來的。
睜開眼,盯著黑漆漆的床帳,一顆心亂七八糟。
一會兒想的是,他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好端端地咬我?是報復?還是泄憤?難道是在生氣我下午跟他吵架?可明明是他先找茬的呀?
一會兒又想,他最后仰頭的動作是什么意思?是在發癔癥嗎?還是真的燒迷糊了?總不會是真的要親上來吧?
容音摸向自己的嘴巴。
來來回回想了許多次,都沒想出個頭緒,反而越想心中越煩亂,氣得她掀開被子,下床,圾著鞋走到桌邊,掂起茶壺倒了杯涼水,拿起來仰頭,咕嘟嘟地一飲而盡。
一杯涼水下肚,心中的煩躁好像沖滅了些許。
容音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繃著臉呼出一口氣,“管他什么意思,我只當今晚上的是在做夢,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就是了。”
她想明白了,又圾著鞋,“噔噔”走到床邊,脫鞋上塌,躺下,撩開被子蒙頭蓋住。
“睡覺!”
第二日,容音罕見地起晚了,她這一夜都沒怎么睡好,昨晚一直折騰到大半夜才勉強有了困意,接著又胡亂做了幾個夢,折騰的比給人化了一夜的妝都累。
容音揉了揉昏漲的腦袋,緩緩嘆出一口氣,慢吞吞地穿衣下榻。
走到架子前,捧著涼水洗了把臉,昏沉的腦袋才算清醒了一些。一扭頭,看到屏風上掛著自己昨夜脫下來的衣服,事情又爭先恐后地鉆入她的腦海。
容音繃著臉,罵了一聲,“討厭鬼!”
也不知道在罵誰。
她洗漱過后,又照例給自己挽了個男子的發髻,因著還做男子打扮,便不再施粉上妝了。她面容白凈,長相嬌俏,扮成男子,像是一個秀氣文弱的公子哥。
容音面無表情地拽下屏風上掛著的衣服,忍著嘴角抽動,給自己穿上了。
之前跟孟樓住在一起時,他麻利又勤快,容音脫下的衣服,當晚他就洗了出來,shi衣服掛在外面被風吹一夜,第二日早上就能穿了。那時候容音心中想著一件也夠穿,她們過幾日就要走了,沒必要再買幾件男子的衣服,以后也穿不上。
沒想到這么快孟樓就搬出去了。
容音心中還惱著他,自然不愿意把衣服再拿給他洗,便盤算著托人出去多買幾身。
想明白了,容音穿著臟衣服的心情才勉強好受一些。她拉開門,準備去廚房那里找點飯吃吃,卻看到孟樓在門外站著。
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來的,聽到聲音,就立刻轉頭走過來。
一見到他,容音的脖子就隱隱作痛,她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繞過他便走。
孟樓攔住她的去路。
容音皺著眉頭,抬眼看他,見他抿著唇,也不說話,當即不悅道,“干什么?”
孟樓的聲音悶悶的,像是沾染了一點早晨的寒氣,“我來拿你的衣服。”
“什么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