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軒主仆兩人趕到清音閣時,正是正午時分。
天氣熱的不行,清音閣里卻人很多,到處都是人的說話聲,調(diào)笑聲,還夾雜著琴聲和琵琶聲,吵得人腦袋疼。張志軒看到這個場景,沒有半分不悅,反而很是興奮。
小廝抓住一個路過的花娘,大聲道,“給我們來個包廂!”
花娘身姿曼妙,穿著一身火紅色輕紗,右半張臉在眼睛那里化了一朵盛開的牡丹,非常逼真,襯得她格外美艷。
花娘微微一笑,“沒有。”
小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面色劇變,他指著身后的張志軒說,“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誰?惹惱了我家公子,十個你也不夠賠的。”
他氣勢很盛地嚷出這一番話,換做平常人,早就面色大變,乖乖地將他們主仆二人奉為座上賓了。但眼前這個女人卻半點懼意也無,她仍是微笑著,語氣卻毫不退讓,甚至有一點強勢,“別說你家公子來了,就是吉安縣的知縣來了,沒位子就是沒位子。”
“你!”小廝氣結。
眼看這邊就要吵起來,一個年紀四十多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的氣質(zhì)雍容,神情祥和,一點也不像是經(jīng)營花樓的人,若不是在此處遇見,小廝定要以為她是哪家府上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見狀,小廝立刻嚷嚷道,“你就是掌事的吧?你這個姑娘頂撞我,您今天管還是不管?”
花媽媽笑了一下,用扇子敲了敲身旁姑娘的胳膊,淡聲道,“煙娘,下去吧。”
女人立刻乖順低頭,“是。”
見她走了,身旁的小廝立刻就不依了,“掌柜的,你是怎么回事?你的姑娘幾次三番跟我們頂嘴,你不但不罰她,還讓她這樣走了,是不是存心跟我們過不去?”
“姑娘年紀小,不懂事,跟大人頂嘴,還望大人勿要計較。“花媽媽溫聲和他賠禮道歉,又說,”不是姑娘要和您為難,實在是這兩日生意實在是好,包廂早就被人預定完了,不過知縣的公子既然來了,我也不能不給面子不是?這樣吧,我把預留的那間包廂騰出來給張公子用,另外今日在這里的一切開支都免了,如何?”
小廝這才露出一點滿意的神色來,他故意把頭抬得很高,裝模做樣道,“此事……還要問問我家公子的意思。”
“這是自然。”記住網(wǎng)站不丟失:q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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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回頭,示意張志軒點頭同意,卻見他家公子正望著一樓中央圓臺上面跳舞的舞娘,看得如癡如醉。
小廝有點尷尬,忙貓腰跑到公子身邊,低聲道,“公子,他們這里沒有包廂了,掌柜的說給我們單獨騰出來一間,今日的酒水全記到她的賬上,可以嗎?”
張志軒看得正入迷,冷不防被人打斷,已經(jīng)有幾分不悅,他聽了小廝說得,只覺得有貓膩,“她為什么要替我出錢?本公子有的是錢。”
小廝便把來龍去脈都說了。
張志軒氣得在他腿上踹了一腳,踹得人打了個趔趄,“要你多管閑事,人家姑娘說沒有包廂就是沒有,又不是騙你,要你在這里狐假虎威?把本公子的名聲都給壞掉了!”
在場的也有不少人在看跳舞,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朝他們二人看來。幾個漂亮姑娘聽到這話,也朝張志軒看來,臉上露出崇拜的表情。
小廝臉上火辣辣的,早知道,他就不在這說了。
果然,張志軒收到那些人的目光,心中更得意了,他將腰板挺直,朝花媽媽闊步邁去,走到花媽媽面前,還像模像樣地拱了拱手,“掌柜的,真是對不住,手下人沒分寸,沖突了姑娘,還請您幫我賠個罪。”
他隨手解下腰間的錢袋扔過去,“另外多謝掌柜的一片好意,只是我張某人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今日的一切消費還由我自己來出就是。”
花媽媽笑著,“是。”她伸了伸手,做出“請”的姿勢,包廂已經(jīng)給二位大人準備好,還請二位大人隨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