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埋在孟樓的懷抱中,少年人身上有著淡淡的草木香,能舒緩人緊張的心情。沉重且規律的心跳透過xiong腔傳入耳膜,一顆緊張煩躁的心竟然漸漸冷靜下來。
孟樓一手攬著容音的腰,另只手往男人的方向甩了過去,有什么東西從他袖中飛出,直直朝著男人的腦袋射去。
男人立刻側身,那個東西便擦過他的衣角,直直插入身后的樹干上。
男人看著深深插入樹干中的黑色袖箭,面色不虞。
箭頭打磨的鋒利無比,他縱使躲避的快,衣角還是被箭頭擦到,磨出了一個口子。
他回頭看了一眼孟樓,又看了眼埋在他懷中的少女,視線放在孟樓那只攬著容音的手上,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這個女人傷了他家世子,眼下世子還在家里躺著,幾乎成了一個廢人,她卻已經逃之夭夭,甚至和其他男人勾搭在一處,摟摟抱抱,簡直是不知廉恥!
他臉色沉了又沉,壓住心頭的火氣,“夫人,世子已經把聘禮抬到永昌伯府中,只差您回去拜堂了。屬下奉勸您一句,若是不想受傷,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為好,不然刀劍無眼,傷了您可就不好了。”
孟樓嗤笑,“你想傷她,也得有這個本事。”
他掏出腰側的長劍,語氣冷肅,“她不是你們的什么世子夫人,識相點就趕緊滾,回去告訴你們世子,若是想要人,盡管親自來搶,我隨時奉陪。”
他的話說得輕狂無比,幾個黑衣人都是經常跟在宋湛身邊被人捧著的,哪里受過這種氣,當下便紛紛抽出刀劍,向他砍來。
孟樓低聲道,“乖乖呆在這里別動。”
下一刻,足尖輕點,便從馬車上躍起來。
有人駕馬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朝他砍來,孟樓一腳踹在他xiong口,劈手奪過他手中的刀,手中的劍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一絲血線從他的脖頸處溢出,黑衣人的身子如同風箏一樣從馬上飛出去。
孟樓騎馬跑出一段距離,直到離馬車遠了,才勒馬停下,其他人的目標本就在他身上,也都騎馬跟了過去。
喧囂聲、兵器的碰撞聲漸漸遠去,容音看著遠方模糊打斗的身影,一顆心都攥了起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遠處的打斗聲便已經停止了,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黑色的身影,分不清誰是誰的,唯有一個黑衣男子高高的坐在馬上。
他的烏發高高束起,發尾在空中飄揚,脊背挺直,腰部纏了細帶,更顯得精瘦緊實,修長卻有力的雙腿垂在馬腹處,他的手中拿著一柄長劍。
銀白色的劍刃在日光下反射出薄薄的冷光,劍身染了血,一滴血珠從刀柄處順著刀身滑下,沁入地里。
容音試探道,“孟樓?”
少年人便側臉朝他看來。
逆著光,他的輪廓模糊不清。
容音心中直打鼓。
許久,那人騎馬朝她走來,少年人低啞卻令人心安的聲音從馬上傳來,“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