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坦
林槿的母親生前為了維持身材經常斷食,所以時常會低血糖在家里暈倒。母親告訴林槿,她在暈倒的時候會什么都聽不見,眼睛里飄起黑白雪花,像是老式電視收不到訊號,更嚴重的時候會出現幻覺。
頹在沙發上的林槿把手指chajin小的毛發里,覺得自己是不是也犯低血糖出現幻覺了。幻覺里賈嫵玉打完六把lo賽,果然穩居積分榜第一,她站在由“游魚網”贊助的廣告牌前接受采訪,攝影師鏡頭略微掃過坐在臺下的贊助商,那張臉林槿熟悉得直咬緊后槽牙,牙齒喀喀作響。
而站在采訪席上的賈嫵玉萬萬沒想到主辦方今天會安排馬藺采訪自己,再遇馬藺,他幾乎是泣不成聲,身為主持人遞過來一束白色鮮花后,淚眼婆娑的竟只能說出四個字:“歡迎回家。”
賈嫵玉的心哪怕真的是塊石頭,現下也被馬藺的眼淚淋熱了,二人在采訪臺上相擁哭泣要不是采訪結束她在后臺遇到了沉瑤華,賈嫵玉可能會抱著馬藺哭上一晚。
“你能理解馬藺的用心良苦,為什么不能理解其他人的呢?”
如今的沉瑤華已經改抽電子煙,一口一口把后臺休息室抽成了水果味,煙霧朦朧中賈嫵玉看見了后臺休息室贊助商的名字。
理解,怎么會不理解。畢竟她和那人身上流著相同的血。
沉瑤華見賈嫵玉埋頭不語,把電子煙收回煙盒:“你是一塊搬到哪里都能活的石頭,他是一朵一動就傷及根本的花。”
一動就傷及根本的花。
賈嫵玉回別墅后腦袋里一直回響著這句話,她把馬藺送的花捧在懷里細看,花朵是這個樣子的,無論在壓紋紙里還是在花瓶里甚至是在枝頭,只要時間一到它就會枯萎,凋落。
人為的傷害那更是一點都承受不住。脆弱敏感如同垂頭喪氣倒在沙發上的林槿,賈嫵玉后知后覺,其實這幢別墅里藏著兩朵嬌花。
“怎么了?”賈嫵玉將手中的花擱置在茶幾上,抱住林槿的腦袋,將其揉進自己的小腹,“歌劇不好看?歌劇有好看跟不好看這個說法嗎?我不太懂,你能跟我講講嗎?”
林槿看著那束花語為期待再見面的diaond
lily。這花國內種植的少,以馬藺的手筆估計是早晨剛從日本空運回來的,他摟住賈嫵玉的腰,覺得自己跟賈嫵玉才相處幾天啊,情敵倒是一個跟著一個地出現,反而油然而生出一種虱子多了不怕咬的另類坦蕩:“崔斯坦和伊索德這個故事取材于真實事件,崔斯坦隱瞞身份邂逅伊索德,后者將重傷的崔斯坦治愈好,待到伊索德知道崔斯坦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之時,她已經深深愛上了崔斯坦……”
賈嫵玉揉著林槿的頭發傾聽林槿的故事之時,林棠正好從外面回來。林槿聲音一頓,林棠故意跟賈嫵玉前后腳錯開回家,反倒更讓林槿覺得他是在一路尾隨:“故事的最后,二人雙雙飲鴆自盡。”
察覺到林棠回來的賈嫵玉把脊椎繃直,林棠毫不避諱這對小情侶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林槿對面,林槿雙手把她的腰箍得更加緊了,他確切地感受到賈嫵玉在顫抖:“聽起來是個悲劇。”
林槿把一邊的臉貼在賈嫵玉的肚子上,貼膚貼肉廝磨起來,他聲音嬌氣:“其實這個故事有很多個版本。”在鼻腔充滿了賈嫵玉的體味后,他突然露出一只眼睛,“馬藺好看,還是我好看。”
問的是馬藺,眼睛卻死死釘住了坐在對面的林棠。
“你好看,你好看。你最好看,擲果盈車,看殺衛玠。”
林槿松開緊緊摟著賈嫵玉的那雙手:“我可不想被人看死。”然后,笑著拍了拍賈嫵玉的屁股,“去直播吧,今晚應該很多人在等你。”指定網址不迷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