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沒完了是吧。
云初很想罵臟話,但是疼痛讓她發不出聲音,腿疼,她感覺自己腿骨都要碎了,疼到最后就是麻木,云初摔倒在地上,至少現在,她一時間想不到再站起來的方法。
只是有了站起來這個想法后,腿疼似乎更甚,骨縫錯位的聲音,肉連著筋的聲音,眼前陣陣發黑,積蓄的淚水也伴隨著汗水落下去,云初閉上眼睛,第一次意識到手臂撐著身體得花費更多力氣去移動。
她還沒受過這么嚴重的傷,故鄉雖然偏僻治安又差,但她是原住民,知道怎么避開星盜,橫行霸道的人在故鄉那樣惡劣的地方是活不下來的——越是惡劣的環境,人們就越應該團結去對抗惡劣的自然環境,她知道怎么保全自己的性命,卻遇到了很多好人,讓她到現在也無法預想到自己會遇見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存在,因此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不了解對方的想法,自然就沒有任何交流的預案,一切言論全部出自本心。
“去你的……”云初此時的聲音如同被蓋上一層蓋子一樣發悶,但聽起來依舊活著,“站在我面前……堂堂正正站在我面前!”
同時她在腦海中呼喚著初號機,剛剛她掉下來時初號機也被甩開,初號機應該能察覺到自己在哪里,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她吸引對方注意力,讓初號機背刺對方……只是片刻,耳邊吹過微風,云初還沒從短暫失明的情況中緩解,就被掐著臉頰抬起來,臉上的觸感是人類的手指,對方應該變回來了。
她好像聽到了對方的笑聲,一聽就是非常愉悅的那種,她曾經聽過魔尊笑,他的笑很少發出聲音,笑起來時總讓云初想到了茶壺蒸騰出的霧氣,泛著清冽的冷香,現在她知道魔尊為什么不笑出聲了,看著光風霽月的一個人笑起來卻總是帶著計劃得逞的愉悅感,聽著就不像什么正牌角色……
云初想笑,扯到傷口又倒吸涼氣,像是一只哈氣的貓,周胤覺得她可愛的自己冒出了更多可怕想法,這么一想最可怕的人其實是云初啊,她做什么都會讓自己覺得可愛,甚至產生了可愛侵犯心理。
“我們都傷到了腿,”他示意云初看一看自己血流不止的右腿,但他不是很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我們現在懂得彼此,對嗎?”
不,我覺得你不懂,我疼得都想罵人了你怎么和沒事人一樣。
但終歸還是要吸引他注意力的,要不是沒時間云初得搞個萬劍歸宗扎死他:“所以這是你的報復嗎?因為我傷到了你的腿?”
“不,我們之間怎么會有報復呢?”
他笑出來,手指用力,云初臉頰被掐的都有點變形,云初恢復視力時才意識到他們之間距離這么近,她看清了對方金色瞳孔里的圖騰,而對方也看清楚了她人類瞳孔中的類獸細縫,離得不近的話很難能看出來。
機不可失!她當機立斷,初號機從背后襲來,眼看著就要捅進去……
臉頰被抬起來,云初感受到了被撕咬的痛意,他在咬自己的臉,沒有過分用力,但肯定會留下牙印。奇怪,她想不通魔尊為什么要咬她,但也不妨礙她下令初號機不要遲疑傷害到自己,立刻動手。
只是腰被攬住,就被跳遠躲開一擊,云初兩條腿都無法支撐起身體,被帶著飛起來時垂落下去像是兩條帶子。
怪可憐的,周胤想,也怪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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