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淼是裝睡,但因為妹妹把他助聽器摘了,他沒一會兒就真睡著了。后來他也不知道妹妹是什么幾點睡的,他半夜醒來的時候妹妹像條八爪魚一樣掛在身上。
估計是晚上吃得太咸,他爬起來倒水,見淵抱著不撒手還要張嘴說什么,就抬起上半身越過淵拿過助聽器帶上。
“我不要……我哥哥沒死……這不是哥哥……”她越說越激動,纏在淼身上的胳膊越來越緊,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把她的手掰開一樣。
淵夢見自己回到了那個村子,還是低矮的平房,院子里站著兩個自稱是她父母的人,而地上躺著的是淼的尸體,就像是被車碾了一樣腹腔破裂,滿身是血。父母計劃著等會兒就要把哥哥燒掉,她瘋了似的沖上去,這不是她的哥哥,她的哥哥不會死的!
面生的父母把她拉開,她又撲了上去,她拼命親吻他禁閉的雙眼,像犬類護食一樣把他護在身后。她不信,他怎么會死呢!不可能!
淼叫不醒她,不知道怎么叫她安心。他輕輕地俯下身,主動地將她往懷里的更深處抱,手穿過她的腋窩,從她的脖子慢慢往下順,像在順一只小貓。
“哥哥…不走…陪,周周。”他的聲音非常小,像說給自己聽的。淼撥開她的額頭,悄無聲息地吻上去,蜻蜓點水般轉瞬又離開,他不愿她此刻睜眼,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比夜色更深的眼眸……
他不想得寸進尺,他也想給自己留余地,這條路從他踏上的第一步起就是不歸路,不被世人允許飽受白眼的路。
他能給她的只能是作為哥哥的愛,而不是戀人的愛。
懷里的淵比他小很多,可以完全地窩進他的xiong腹,妹妹的頭枕在他的心臟上,是生命的鼓動,在夜里格外地明顯。
像是有什么東西打碎了,是心中的框,心臟從框里破框而出……
他還是沒有喝成水,淵在他的心跳聲中睡安穩了,他也再一次沉入夜色。
第二天早上,淵一下子坐起來,一巴掌拍醒淼,檢查了以便以后長出一口氣:“哥哥,嚇死我了,我昨晚夢見你死了,爸媽要把你燒掉,你還好沒死,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辦呀!”她伸手把淼的臉揉來揉去,像是在揉一塊面團。
“哎呀不好意思啊哥哥,你繼續睡,我去下樓給你買早飯。”她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把哥哥強行開機的行為,那就下樓買哥哥愛吃的給他彌補一下!牙沒刷臉沒洗,穿上昨天的涼拖就下了樓。
她想了想昨晚的夢,莫名出現的父母,離奇死亡的哥哥。她其實對父母沒有什么印象,自她出生以來她就很少見他們,似乎她的出生沒有什么意義。不對,還是有意義的,村里的家庭基本上都有男孩和女孩,女孩是給男孩以后賺彩禮的。不論是姐姐還是妹妹,小時候就定一門親,到時候初中一畢業直接到人家家里去。
她是哥哥養大的,不是她父母養大的!
早餐攤的大叔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哎哎!姑娘你醒了嗎?你要吃點什么?”那個胖大叔臉上的肥肉因為笑都堆在一起,顛著個大肚子,像個彌勒佛。此伩首髮站: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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