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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郡王說到這里,發(fā)現(xiàn)對面王晏的神情依舊淡然,顯然他很難得到王晏的信任,但他也不著急,今晚的交談才剛剛開始。
王晏道:“刑部有案卷,刺殺郡王爺?shù)氖欠獓募榧殹!?/p>
淮郡王搖頭道:“死士是那般招認的,但仔細一想就知曉,藩人為何刺殺我?就算我父親是儲君,我還有一個弟弟,殺了我,對大梁的皇位承繼沒有任何影響。”
說到這里他刻意頓了頓:“殺我父親還有些用處,除掉我,結(jié)果可能只是替秦王府解決了一個難題。”
“但對于這個結(jié)果,我只能認同,免得那些人再暗中向我動手。”
淮郡王這些話,與王晏的猜測相符,其實早在這案子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王晏就有頗多疑問,不過刑部并沒有審出什么口供,那死士很快又在牢里自盡,案子無從查起,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后來因為謝玉琰的身份,他又想起這樁案子,借著在刑部審訊夏孟憲等人的機會,他重新看過案宗。
那案宗做得格外清楚、漂亮,找不到漏洞。
淮郡王似是猜到了王晏在想些什么:“那樁案子,就是夏孟憲主審的。”
王晏道:“所以那時候,你就懷疑到了夏孟憲?”
淮郡王笑了笑:“哪有這般容易?我畢竟是王府嫡子,想要我死的人有很多,我需要一一排查。”
有些話他不好說,但王晏一定能想明白,他先查的是蔣甄如,卻沒有在王府中找到線索。蔣家這些年也格外的安分守己,他早就暗中安排了眼線盯著蔣家,如果這事是蔣家做的,一定會有些蛛絲馬跡。
“查了許久,一無所獲,那刺客就像是憑空來的,與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聯(lián)。”
“我自己什么都沒查到,但刑部卻很快有了證據(jù),先是發(fā)現(xiàn)那死士口中有義齒,義齒中能存放蠟丸,然后又發(fā)現(xiàn)刺客聽得懂齊語,種種跡象表明,此人乃齊人安插在大梁的人手,平日里替齊人傳遞消息。”
淮郡王說著看向王晏:“若你是我,會不會懷疑?就算我手下的人沒用,也不至于這般廢物。”
“不過……就算我有疑惑也沒用,因為機宜司通過安插在北齊的人手,證明了死士的身份。”
“夏孟憲與我父親有來往,暗地里支持我父親坐上儲君之位,我父親手中的一些銀錢,都來源于夏孟憲。我被刺殺之后,父親曾見過夏孟憲,詢問案子之事。”
“我認為,眼下這樣的時候,即便父親無心將家業(yè)傳與我,也不必暗中向我下手,還未承繼大統(tǒng),就先少了一個及冠的子嗣,對他沒有任何利處。”
王晏道:“所以按理說,有夏孟憲這個刑部尚書盯著,刑部應(yīng)該沒有人能動手腳,除了……夏孟憲自己。”
淮郡王點頭:“于是我開始查夏家,然后驚奇的發(fā)現(xiàn),夏家可比我想的復(fù)雜的多,夏孟憲的買賣不只是明面上這些,他用自己的權(quán)柄為那些商賈開路,而那些商賈卻又不像夏孟憲的附庸,他們手中的商隊,也與尋常商隊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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