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比剛剛整潔點兒,碎成一塊一塊的床被收拾了,改成了床墊,央筱被捆住手腳束縛在上面,為了防止她亂罵人,嘴上還多了一塊黑色的寬膠布。
方之翠把方淮曳的猜測告知了仡肖娭毑,她也立馬變了臉色。
“怎么啦?仡肖娭毑?”周圍眾人瞧見了她的面色頓覺不好。
仡肖娭毑看了方之翠一眼,深深嘆了口氣。
“你們的猜測有道理,”仡肖娭毑緩緩說:“可假如這個猜測是真的,這二十年洞神能恢復到現在,那它汲取到養分無法想象。”
一般的神靈汲取養分,必然是基于大地,基于天地,如果受到損傷要恢復,周邊的環境肯定會受到一定影響,可洞神所處的山依舊一片郁郁蔥蔥。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它汲取的供它恢復的養分,是別的東西。
比如人。
仡肖娭毑閉了閉眼,吩咐下去,“寨方,你去找管理會的人查一下,最近這十來年最常上山的人都有誰。”
叫寨方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只點點頭,帶了幾個在旁邊的小姑娘往外走去。
“你們跟我來。”她的視線落在方淮曳和方之翠身上。
兩人跟著她往外走,一直到了最邊緣的禮堂里,仡肖娭毑在里頭翻出來了一個陳舊的盒子,里面有一柄拐杖和一張已經褪色的黃色符箓。
“這是?”方淮曳問。
仡肖娭毑說:“是當初我阿釀殺洞神的用具。我要去確定,這到底是不是它卷土重來,希望你們能陪我去。”
方淮曳和方之翠并沒有拒絕,但是為了方便傳遞信息,也怕過去她們經歷過的信號全斷的事再發生,方之翠留了一個衛星電話和一個對講機在看守央筱的房間里,方便隨時傳訊。
安置好之后三人便動身進了山里。
這一次進去,比昨晚上快,起碼在山里的可視度高了許多,不用小心腳下,仡肖娭毑年紀大了,腿腳卻依舊靈活,不過半個小時,三人就進了山。
仡肖娭毑拿著拐杖和黃符箓,先將黃色符箓丟進了洞里,隨即又把拐杖插進了土叢中,她搖晃著隨身攜帶的苗鈴,丁零零的脆響在山間溢出,三人耳邊又響起了昨晚上的吟唱,可今天的更尖銳更加幽怨。
衛星電話傳來滴滴聲,方之翠接了,順便開了免提,可電話那頭滋滋作響甚至有些聽不清對面在說什么,只能感受到電話另一頭的兵荒馬亂。
“……跑了,央筱突然瘋了……拉不住……”
她們從電話里分辨出了能分辨的幾句話,方淮曳打開對講機,可對面沒有絲毫回應。
仡肖娭毑弄不明白這些高科技,是她只攏著袖子坐在洞邊,輕輕嘆了口氣。
“洞神沒有實體,只能靠操縱別人獲得養分,它對符箓和拐杖有反應,但是它做不到直接向我們回擊,只能迷惑我們,可發現迷惑不了我們三個之后,就只會找它對落花洞女來解救它。”
所以央筱在那頭會突然就瘋了,朝山里奔來。
“確認了嗎?”方之翠扭頭問她。
仡肖娭毑頷首,眸光微暗,多了幾分狠戾,“是,就是它。”
“這張黃符箓,是用來傷害它的,不是我阿釀畫的,是她朋友畫給她的。當時畫了很多,但只剩下了這張用過的,這里面沒什么大能力去傷害別的洞神了,就和撓癢癢一樣,可它原本的針對對象就是老洞神,用來用來刺痛原本在里面的老洞神卻是有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