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橋烤著紅外線,視線轉向陸展,陸展眉毛又黑又粗,眼睛似是瑞鳳眼,鼻梁高挺,一臉的英氣,不似醫生的和眉善目。
楚橋眼神繼續向下,只見他此刻放松的站在一邊,一只手翻著什么,一只手垂至腿邊,手指貼褲縫。
楚橋蹙眉,筆直站立,手貼褲縫,一般人放松的時候絕不會這么站立。
她突然漫不經心的開口:“陸大夫,你當醫生多長時間了?“
陸展抬起手收拾起手術儀器,歪頭看了一眼楚橋:“有什么問題嗎?”
楚橋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氣質,不像醫生。”
陸展嘴角上翹:“質疑我的醫術?”
楚橋一愣:“那倒沒有,陸大夫的醫術有目共睹。”說著,她舉起被縫了一截拉鏈的胳膊,略帶玩笑。
陸展似乎滿不在乎,卻又突然開口:“你呢?看著也不像一個普通女孩子。”
楚橋低頭,眼珠子再眼眶里打轉,如果對方是普通人,應該發現不了自己的不同。
但如果對方也曾經是軍人,那必然對自己身上的習慣和氣質很熟悉。
陸展剛剛繞開了她的問題,明顯已經洞察了她的意圖,還對她進行了試探。
楚橋沒有掩飾,直截了當道:“我從小就喜歡軍人,把自己當軍人練來著,看著你也像。”
“好了,明天記得過來打疫苗,復查傷口。”陸展仿佛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說話。
楚橋詫異的看著陸展迫不及待的收拾器械,一副趕人走的模樣。
楚橋心里有小小的不快,但對方救了自己,她還是禮貌的道別。
楚橋出門后,陸展停下手里的動作。
扶額笑著搖搖頭,自己這是怎么了,不就是楚橋撒了個慌嘛,沒必要和她較真。
此時楚橋已經走出醫院。
小李在前臺留了紙條,被叫回去執行任務了。
她一個人站在醫院門口,既不想回父母家,也不想去那個臟亂差的酒店,當然更不想聽到酒店里時常傳來的吱吱呀呀聲。
但是楚橋的手機和行李還寄存在一個超市里,半夜,她和任何人都聯系不上。
夜晚的風冷咧,楚橋搓搓手臂,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