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橋漫步在大街上,北津州晚上的夜風呼呼的刮,因著是北斗國的國都,治理的相當好,整個城市明面上見不到任何垃圾。
楚橋本能的觀察四周,單薄的戶外服難以抵御寒冷,她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雙手環抱在胸前。
這么游蕩也不是個辦法,這個身體的父母是在一個叫牛角巷的小弄堂里住著。
楚橋的方向感極強,跟著記憶,從大馬路走進了一個小巷子,七扭八拐,終于看到了一個只有一米寬的弄堂,弄堂有個藍色大牌子,上面黑色的“牛角巷”三個字已經斑駁的不成樣子。
城市的深處總是有些骯臟面,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子,在弄堂里那唯一的一盞路燈下站著,眼睛勾魂似的看著偶爾走過的異性。
楚橋側著身子擠過去。
牛角巷深處,楚橋看見一扇老舊的木門,吱呀一聲,門開了個縫,卻再推不開,門從里面插著一根木棍。
楚橋敲敲門,來開門的是一位婦人,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眼睛和楚橋一樣大,但皮膚干裂,額頭幾道紋橫亙著。
婦人看著楚橋,眼睛睜的更大更圓,滿是震驚,她的嘴唇開始不停抖動,一把把她拉進懷里,哽咽著說:“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這個婦人叫沈春寒,是楚橋的母親。
“誰來了?”
屋內傳出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
不見回應,屋里的人走了出來,是一個精干的五十多歲男人。
看到楚橋,男人先是一愣,而后滿臉的皺紋像是舒展了起來。
半響才說道:“這段日子去哪兒了,我們都以為你……。”
楚橋沒法兒和他們解釋一切,簡單道:“爸媽,我在海里飄了幾天,被漁民就救回來了,現在已經沒事兒了。”
沈春寒圍著楚橋轉來轉去,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她,第一時間看到楚喬手上的紗布。
“受傷了?”
“小傷,沒事兒。”楚橋老老實實被撥弄著。
前世在護衛隊,他們就是孤兒,星球選他們為的就是沒有牽掛,隨時為星球的利益犧牲。
這被長輩關心的待遇還是頭一回。
沈春寒拉著楚橋坐到餐桌前,摸了摸楚橋的頭發:“肯定受罪了,媽給你做好吃的去。”
桌上擺放著兩人吃剩的飯菜。
楚橋指指桌上的菜:“不用做了,就這個就行。”
沈春寒小跑著走過來,麻利的把盤子一收。
“別吃這些,媽給你做好吃的。”
楚橋嘴角揚起,一張笑臉印在燈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