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燦金色的眼睛就這么注視著他,帶著熾熱的、真摯的愛意,讓他感覺自己被注視到的皮膚似乎都要燃燒起來。
“對,這是我的自畫像。”王爾德又向前走了一步,動作輕柔,但又不容抗拒的將吊墜盒放進了東方人的手心,推動著他的手指,讓他將吊墜盒收攏在起來。
“你愿意從今往后替我保管這幅畫嗎?”
季言秋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王爾德的自畫像就相當于【王爾德】本身,是他的第二條生命。
而現在,王爾德將這幅畫交給了自己——也是將自己的全部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溫熱的液體順著眼角落下,王爾德有些慌張地抬起手,將那滴淚水擦去:“別哭啊親愛的,這會讓我以為你不愿意收下這份禮物的。”
季言秋很想故作輕松地也回復一句玩笑話,但無論怎么樣,開口時總是會發出一聲哽咽。末了,他將自己的臉埋進了王爾德的肩膀上,悶悶地說道:“你真是太討厭了……這么煽情……”
“那你能收下它嗎?”王爾德用手指梳過那一頭漂亮的黑發,又撈起一縷發絲,在上面虔誠的落下一吻。
季言秋反手扯了一下他的頭發,右手卻緊緊抓著吊墜盒:“你覺得還會有別的答案嗎?”
王爾德故意沉吟片刻:“嗯……說不定呢?我都已經想好被你拒絕之后該怎么挽尊了。”
季言秋又好氣又好笑地手腕微動,掐了一把金發男人的腰側,在對方夸張地抽氣聲中向下摸索,來到了最后一個禮物的存放地點。
“最后一個禮物了,快點拿出來。”
王爾德嚇得一把按住了他的手:“等等,你別自己拿,那就一點儀式感也沒有了。”
季言秋聽話地不動了,但還是撐著王爾德的肩膀把自己的頭抬了起來,威脅道:“可我都已經猜到了——你再不快一點,剩下的儀式感可就消失了。”
這和王爾德原先規劃好的流程相差甚遠,只不過他也只是短暫慌亂了一陣,就立即冷靜下來,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知道你早就猜出來最后一個禮物是什么了,但我還是很想把它放在最后一個……”
他的手有點顫抖,在身側摸了好幾下才摸到了口袋的入口,又做了一個深呼吸才得以將那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拿出來。
戒指盒上沒有過多的裝飾,除了手繪的郁金香圖案之外就是低調的暗紋。這明顯不太符合王爾德的作風,因此,他有些緊張地解釋道:“我設計了很多個方案,但到最后都選不出來,最后只好返璞歸真。”
季言秋緊緊盯著那枚小盒子,聞言破涕而笑:“看出來了,不然上面肯定不止這幾種顏色。”
風忽然停了,草葉與樹枝摩梭的聲音也隨之消失,這片小小的天地之內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落在對方的耳中是那樣明晰,忠誠地反映著兩人現在都同樣緊張的心情。
“你的心跳好快。”東方人欲蓋彌彰一般說道,“你很緊張嗎?”
王爾德點了點頭:“特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