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衛國此時眼嘴歪斜,嘴角誕著口水,雙手還保持著剛剛坐在餐桌上的姿勢,整個人怪異扭曲。
堯靜在地上托住陸衛國的頭,嘴唇發抖,“冬夏,這,這咋整?”
陸敬堯也摸索前來,只摸到陸衛國僵硬的四肢。
“堯姨,你先去打電話叫救護車,敬堯,你托著陸叔叔的頭。”安冬夏一邊指揮,一邊跑到沙發邊拿起自己的挎包。
堯靜腿腳發軟,踉蹌著去座機邊打電話,陸敬堯根本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么,他甚至聽不見陸衛國的呼吸聲。
安冬夏拿著針包跑回,跪在地上,抓起陸衛國的手,在中指指尖快速扎下一針,兩手用力擠壓中指讓血流出。
等堯靜磕磕絆絆說完地址,安冬夏喊到,“阿姨,找酒精!”
六神無主的堯靜只能聽得見安冬夏的指令,轉身跑上樓去拿藥箱。
酒精撒在陸敬堯的手上,擠不出鮮血的指尖又再度出現殷紅的顏色。
救護車的嗡鳴由遠及近。
醫護人員跑進來將陸衛國抬上救護車,堯靜跟安冬夏跟在后面,陸敬堯腳步不穩,跟著出門,只看得見一團模糊閃爍的紅光。
安冬夏轉身看到他,拽著他的大手,一齊上車。
混亂……
坐在救護車上的三人喘著粗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到了醫院堯靜緊緊跟在擔架旁,安冬夏跟陸敬堯緊隨其后。
安冬夏能感覺到對方手心的濕冷。
“到了醫院就沒事了。”她安慰道。
陸敬堯耳邊是凌亂的腳步聲、哭聲,急救室里還有其他正在搶救的病人,眼前是白茫茫一片,看不真切的人影來回跑動。
他只能緊緊抓著安冬夏的手,她是他的眼睛。
堯靜捂著嘴,淚流滿面。
她看著陸敬堯被推進急診室,無助地站在門口。
人生給她的磨難怎么沒完沒了。
陸敬堯剛有好消息,陸衛國又倒下。
她回頭看向安靜坐在長椅上的陸敬堯,眼淚又模糊了視線。
安冬夏注意到堯靜的崩潰,她只是握緊陸敬堯的手。
沉默的三人隨著急診室的醫生匆匆走出被打破。
她拽著陸敬堯的手起身,來到堯靜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