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慕行的針被一一拔下,安冬夏現在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提不起精神來。
“應該是瘋的。”
“嗯。”
“又不是你的錯,你的手應該包扎一下。”
“不用。”
安冬夏周身的無力感讓他感到陌生。
“還是包扎一下。”
賀慕行想拉著她去包扎,卻被進來的小護士正好撞個正著。
“小安大夫,剛才你不知道……”
安冬夏抽出手臂,笑著問小護士,“你說。”
賀慕行看著被掙脫的手不再多言,“我先走了。”
等賀慕行離開,小護士拐著安冬夏的手臂湊過來,“這是你男朋友?”
安冬夏搖搖頭,“什么新鮮事?”
小護士王嬌就在中醫科,平時經常來找新來的安冬夏聊天。
別的科室忙得如火如荼,而針灸科就像是世外桃源,安靜又簡單。
王嬌伸出手湊在安冬夏耳邊,“剛剛鬧事的那個瘋女人,可是在中醫科那里大鬧了一場,你不知道,主任臉都綠了。”
安冬夏很想說知道,不光在那鬧了一場,她這也被鬧了一場。
“我第一次見。”
王嬌坐到診療床上,手指無聊地擺弄著掛簾。
“高三沒考好,人就不好了,隔三差五來中醫科,哪是吃中藥就能治好的……”
安冬夏拿出一邊的碘伏,給自己破皮的抓痕擦拭,“還得是去看精神科。”
“那可不,可她媽不信,就說那是騙人的,還是吃中藥能吃好。”
安冬夏覺得那個可憐的女孩被困在了高三,看她的年紀應該跟自己相仿。
王嬌無聊起身,安冬夏上好了碘伏已經開始收拾針包。
“小安大夫,實話跟你說,我現在懷不上,我那婆婆一天罵得我要死,幸虧我心大,要不也是瘋的,我是命不好,我要是托生成了院長千金,哪還有苦吃。”王嬌調侃自己。
王嬌心直口快,自從安冬夏來到針灸科,屬她愿意跟新來的小大夫聊天。
“我瞧瞧?”安冬夏也半開玩笑。
“別說你瞧不好,就是喬主任也瞧不好。”王嬌覺得自己命不好,竟然連個孩子都生不出。
安冬夏看了看她的舌頭,又把脈。
她把脈不是強項,聽患者描述便能判定一二。
例假正常,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