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阿姨。”軍人站得筆直,雙手遞過來一沓資料。
堯靜接過,低頭看著放在最上面紅色證件上的字。
革命傷殘軍人證。
安冬夏也看到了。
堯靜心里哽咽,還是努力擠出笑容,“進來坐會兒,麻煩你專門跑一趟。”
軍人搖搖頭,立正抬手向陸敬堯跟堯靜敬了標準的軍禮。
他眼含淚光,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陸敬堯倒是坦然許多,“該來的總要來。”
安冬夏回到家的時候,腦海里還是陸敬堯緊繃的唇角。
一個從小就在兵營打滾的男人,徹底脫下軍裝,告別軍營。
那種滋味,一定不好受。
第二天安冬夏照常上班,剛到針灸科的門口就看見西裝革履的賀慕行站在門口。
醫院里人來人往,周身縈繞著貴氣的賀慕行被竊竊私語的小護士偷瞄。
“安醫生,我掛的號。”他揚了揚手里的掛號單。
今天剛巧林世旭休息,自己值班。
她打開門,默不作聲接了單子。
“哪里不舒服?”
賀慕行心里想的是只要你不嫁給我,我哪都不舒服。
“腿疼。”
上輩子遭遇的車禍這輩子倒是躲了過去,可還是在另外的時間點發生了一起小事故。
安冬夏讓他坐上治療床,掀開他的褲腿。
手術縫合的傷口早已愈合,小腿延伸到膝蓋的疤痕看著還是有些可怖。
安冬夏的手指在疤痕四周按壓,柔聲開口,“做過大手術,雖然愈合但還是容易慢性疼痛,你經常口服止痛藥嗎?”
賀慕行看著安冬夏垂落的發絲滾了滾喉結,“每天晚上要吃。”
上輩子安冬夏嫁給他的時候,他下肢癱瘓。
要不是安冬夏無微不至的照顧,他不可能恢復得那么好。
雖說二人做了幾年的夫妻,可還是相敬如賓。
他給不了她幸福,甚至只能成為她的累贅。
安冬夏在外辛苦奔波養家,晚上回來還要給他針灸按摩,他卻為了自己脆弱的自尊心,讓她辛苦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