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冬夏解釋,老爺子趕緊開口。
“不疼,而且腳好像有點感覺了,還挺神呢。”
晚飯前老頭子說想讓安冬夏繼續給自己針灸,羅淑芳下意識就要拒絕。
老頭子只說了一句話,她就再不反對。
“冬夏說以后說不定能坐上輪椅,還能動彈,我實在是躺夠了,要不是你不讓我走,我早活夠了。”
羅淑芳就因為這句話妥協。
老太太背著手走近,彎腰看那些銀針,“扎得跟刺猬一樣,能不疼?你唬我!”
安冬夏還以為自己少不了挨一頓罵,結果并沒有。
裴老爺子見老伴沒發作的意思,“淑芳,你早點睡,我這還有一會兒。”
安冬夏立在一邊,不聲不響。
“我瞅瞅還不行?這萬一出個啥事身邊沒人咋整!”
骨子里她還是不相信這么一個小姑娘能看病救人。
那正經大夫哪個不是胡子一大把才被人熟知。
毛都沒長齊,能見過幾個病人?
安冬夏還真是被看扁了。
其實安冬夏六歲就開始練習飛針,跟著姥姥走鄉串戶。
鄉下的學校一般只上半天,因為家家都要孩子下地干活,要是上一整天,輟學的孩子會更多。
放了學,安冬夏就跟在姥姥身后,翻山越嶺給人看病。
一些住得偏遠些,就靠姥姥養的小毛驢送她們兩個去。
她真正開始扎病人,是在12歲。
第一個扎的就是姥姥。
姥姥起床落枕,直接讓小冬夏上手。
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穴位,讓安冬夏的心跳個不停,手也抖個不停。
還是姥姥故意譏諷她不是自己的傳人,是個孬種,這才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