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這種種事端,梁懷月實在沒忍住緊緊地皺著眉頭,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些許憂慮之色。
不經(jīng)意之間,夙夜瞧見了梁懷月眼底憂慮重重的神色。
他亦是擰著眉頭,不知如何回應(yīng)。
眼下謝培青被迫入宮面圣,梁懷月也不可能繼續(xù)自欺自艾。
她當(dāng)然也期盼著自己能夠?qū)⒋耸聫夭榍宄詈媚軌蛱嬷x培青擺脫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夙夜,除卻目前記載的鶴頂紅,你們可知曉旁的事情?”
“就好比,齊云州平日里的仇家?”
一聽到梁懷月這么開口提問,夙夜略微尷尬地咳嗽兩下。
“這種情況,梁小姐理應(yīng)是知曉的。”
“齊云州素來囂張跋扈,在京城中得罪了不少人,只不過大家皆是看在寧首輔和齊夫人的面子上睜只眼閉只眼,也不愿和他結(jié)下梁子。”
這倒也是事實。
若從這一點著手,只怕將齊云州視作仇敵的人,三天三夜都查不完。
再者是說,就算齊云州尋常仇家再多,也不可能有人意圖利用這種狠絕的方式,追殺他到牢獄之中。
昨夜之事,危機(jī)重重。
按察司的牢獄中,所有負(fù)責(zé)巡察的侍衛(wèi)秩序井然,也斷然不可能會有任何錯漏之處。
偏偏是經(jīng)過這么一遭,昨晚負(fù)責(zé)留守輪值的那些侍衛(wèi),也通通消失不見。
想起此事,夙夜順勢而為地說道:“梁小姐,昨夜輪值的那些人現(xiàn)在去影無蹤。”
“屬下懷疑,他們恐怕都遭遇了不測。”
事先梁懷月便不止一次地懷疑,想要謀害齊云州之人,必然對他恨之入骨。
可仔細(xì)想起如今的局勢,齊云州一死,謝培青便被皇上特意召進(jìn)宮中問責(zé)。
只怕藏身在幕后之人,是奔著謝培青來的。
至于按察司中,那些隸屬于謝培青的親信和侍衛(wèi),自然也會被背后藏著的真兇趕盡殺絕。
只怕他們現(xiàn)在,已然沒了性命。
思及于此,梁懷月死死地攥著拳頭:“昨晚的那些侍衛(wèi),有極大的可能是被……”
話說一半,梁懷月卻不敢說下去。
她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臉上浮現(xiàn)出些許苦澀。
夙夜大抵是能夠理解梁懷月的心中所想。
此刻,夙夜微微頷首低眉,根本就不敢輕易言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