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榻上緩緩地閉上眼睛,梁懷月方才后知后覺地回想起自己今日特意去見謝培青的意圖。
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小臉上流露出些許懊惱不已的神色。
“梁懷月啊梁懷月,你真是色迷心竅,現如今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拋之腦后了?”
經過曲紅娘的查探得知,齊云州之所以會做出這種事,全然是因為他受到了旁人的蠱惑。
言而總之,齊云州給寧首輔下毒,甚至欠下這一屁股債,全都是那些滇北密探故意而為之。
說到底,齊云州也只是被人利用了。
回想起齊夫人總是以淚洗面的模樣,梁懷月心里難免有些不是滋味,她也沒辦法將這一切悉數放下。
思來想去的,梁懷月翻了個身,還是打算明日去見謝培青時,再將此事拿出來說道一番。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天邊泛起魚肚白。
梁懷月剛剛睜開朦朧的睡眼,便瞧見了秋花一路著急忙慌地趕過來。
她跑得太急了,臉色漲得通紅。
整個人看起來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少東家,大事不好了!”
突然聽見秋花這么開口,梁懷月不由得皺起眉頭來。
她面色微沉,順勢問道:“秋花,這是發生了何事?”
秋花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緩和了一口氣,她抬起頭對上梁懷月那雙注視的目光時,便張皇失措地說道:“少東家,剛剛按察司貼出來了新的告示,說那齊云州死了。”
“告示中說,他昨夜在按察司的牢獄中暴斃身亡。”
“現如今,所有人都將罪責推卸到了……謝大人身上。”
一聽這話,梁懷月的眸色漸漸變得暗沉。
她何嘗不知曉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依照如今的這種情況來看,齊云州之所以會突然暴斃,恐怕便是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在暗地里所謀劃的。
于幕后之人來說,齊云州是一個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若能夠利用齊云州這樣的廢棄棋子來左右謝培青,何樂而不為?
梁懷月倉促地起身,一邊穿外衣時,一邊按耐不住地問道。
“謝大人如今在哪?”
秋花不敢耽誤事,慌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