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梁懷月跟前,謝培青總是自視甚高的模樣。
他也時不時地擺出為官之道的架子來。
但現如今,謝培青不僅僅收起了最初那副刻薄的模樣,甚至也愿意處處為梁懷月著想。
這種細枝末節的變化,最是令人心動。
可梁懷月也沒有沉-淪其中。
她伸出手推搡著謝培青的胳膊,示意他莫要再提起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后梁懷月又轉入正題。
“依照現在的局勢來看,雨欣的臥房里里外外都沒有藏著任何可疑的蠱毒,那么問題可能就出現在趙裕舟身上。”
“依照齊夫人所言,趙裕舟是寧首輔昏迷不醒之前最后見到的。”
聽梁懷月這么說,謝培青不由得抿著唇。
他先前也曾經特意囑托過寧首輔,將來莫要暗中與趙裕舟往來。
皇上雖是從未將此事揭露出來,但實際上,皇上一直都知曉寧首輔和趙裕舟暗中往來之事。
如今,朝堂之中的文武百官不知曉此事。
他們斷然不可能會添油加醋地扭曲事實。
可將來有朝一日,若寧首輔和趙裕舟之間的關系昭然若揭,朝堂中的百官知曉此事,甚至對寧首輔倒打一耙,誣陷他們心懷不軌,屆時寧首輔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脫罪。
皇上會如何決斷,這也是說不準的事。
這段時日里,謝培青不曾聽寧首輔提起過趙裕舟,他甚至以為寧首輔聽了自己苦口婆心地勸說,已然選擇遠離趙裕舟。
卻不料,寧首輔現在寧愿瞞著他,也執意要見趙裕舟。
瞧著謝培青面色沉沉的模樣,梁懷月眨巴著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她偏頭看過去的時候,還帶著些許試探性地口吻問道。
“謝大人先前難道不知曉這些事?”
謝培青確實是不知。
可眼下在梁懷月的跟前,謝培青也不愿意承認。
“并非如此。”
“我只是一時間有所疏忽。”
聽見謝培青義正言辭地說出這種話,梁懷月輕輕地“哦”了一聲,也沒把他辯解的話放在心上。
總而言之,如今這趙裕舟身上疑點重重,梁懷月斷然不可能會對這種事情繼續袖手旁觀的。
想起現在情況緊迫,梁懷月還是不由分說地開口。
“謝大人,您手底下有這么多人,不妨借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