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庭軒內,寂靜無聲。
自昨晚寧雨欣意識清醒后,她便時而癲狂,時而哭泣不止。
這種模樣,令齊夫人憂心忡忡。
她特意請了宮中的御醫前來看診,而后方才得知寧雨欣這副模樣實際上是受到了蠱香的影響。
蠱香已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蠱毒。
這種蠱毒最是稀奇,也令寧雨欣難以維持清醒的狀態。
齊夫人察覺到了旁人的態度迥異,也唯恐寧雨欣所展露出這種癲狂的模樣被旁人瞧見,她便提前遣散了滿院子的下人和仆役,只留下少數的心腹繼續照顧著寧雨欣。
除卻憂慮寧雨欣的狀況,齊夫人也為昏迷不醒的寧首輔擔驚受怕。
一夕之間,這整個首輔府好似徹底垮了。
所有的重任也壓在了齊夫人一個人身上。
想起這種種事宜,齊夫人站在院子里時,還是止不住地偷偷抹眼淚。
她這究竟是做了什么孽,郎婿和女兒皆是落得這種地步?
梁懷月和謝培青前來時,便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瞧著不遠處黯然神傷的齊夫人,他們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彼此的神色都發生了些許變化。
“義母。”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說的便是現在的這種情況。
忽然聽見這聲音響起來,齊夫人緩過神,她慌忙抹了抹眼淚,順勢收起眼底的愁緒。
回過頭看見謝培青和梁懷月一同出現,齊夫人勉強擠出一抹笑。
“培青,你怎么來了?”
注意到一側的梁懷月,齊夫人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昨日所發生的事情,齊夫人已然有所耳聞,她無非是覺得自己這會著實是對不住梁懷月。
若非是寧雨欣的話,梁懷月又怎么可能會身陷囫圇?
她身邊的貼身侍女又怎么可能險些丟了性命?
“梁姑娘,昨日之事委實是雨欣的錯,我代她向你道歉。”
齊夫人說話時,滿臉皆是誠摯的神色。
見梁懷月遲遲都沒有回應的意思,齊夫人還妄圖想要找尋機會彌補。
“梁姑娘,若是真的算起來,這件事確實是首輔府虧欠你的……”
這事怪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