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
辰時的一縷陽光灑進庭院。
秋花依照曲紅娘的吩咐去請梁懷月安,可她推開門,還沒有來得及喚醒梁懷月,就瞧見了守在床榻邊那陌生男子的背影。
親眼看見這一幕時,秋花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你——”
她伸出手指過去,唯恐少東家在他的手里討不得好處,便意圖想要跑出去向旁人呼救。
這時候,謝培青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眸,掃視了她一眼。
“若你不想她出事,最好安分守己一些。”
一句話,令秋花瞬間沉默下來。
她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實在沒忍住偷瞄了謝培青幾眼。
秋花總覺得謝培青有些眼熟,可她一時半刻,也全然想不起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感,也令秋花垂下眼眸,不敢吭聲。
這樣的動靜,梁懷月自然聽見了。
又或者是說,梁懷月一早就注意到了靜靜守在床榻邊的謝培青。
她不愿坦誠布公地應對這一切,更不想和謝培青面面相覷,故此索性繼續裝睡。
偏偏是秋花突然闖進來,撞破了這一切。
也令如今的氛圍變得有些僵持不下。
梁懷月生怕謝培青去怪罪無辜的小丫頭,裝模作樣地打個哈氣,緩緩地坐起身來。
“醒了?”
這時,一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來。
梁懷月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嘀咕一聲。
“你們爭執不休的,我若還不醒,當真算得上稀奇。”
扭頭看向旁邊顫顫巍巍的秋花,梁懷月清了清嗓子,便不急不緩地開口吩咐下去。
“秋花,你也不必特意來侍奉我的。”
“你盡管回去告訴紅娘,我安然無虞就好。”
安然無虞?
秋花悄悄地捏了一把汗,有些按耐不住地多看了謝培青一眼。
察覺到秋花的小舉動,梁懷月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只覺得這小丫頭確實算得上是極其靈動的。
“你無需顧慮,他現在算得上是我半個未婚夫婿。”
知曉梁懷月不會有危險,秋花心底高高懸掛起來的大石頭現在方才緩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