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大殿中,一時靜謐無比。
皇帝威嚴的聲音回響:“許家靖央,十年邊關浴血,戰功累累,朕心甚慰,然,女子統兵,古來少有,朕亦需權衡朝野之議。”
“看在你過往功績的份上,故今日,朕冊封你為昭武郡主,允你自建親兵,以證其能。”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泛起細微的騷動。
郡主?還是能領親兵的郡主?
皇帝抬手,壓下議論:“但,最初只許你領五位親兵,還必須是女子,不得逾矩,朕知你心有不甘,但你既推崇女子從軍,也該讓朕看到你的表現。”
“若你能率此五人立下軍功,朕自當酌情,許你真正統兵之權。”
他微微傾身,目光如炬:“許靖央,你可愿接此旨意?”
太子等人回眸,盯著許靖央。
見她立于大殿中,一時間沒有說話。
她微微抬眸,清冷的鳳眼中映著殿外透入的天光,似寒潭映月,深不見底。
許靖央心知,這是皇帝以退為進的手段。
他一定認為會武的女人不好找,這是一難;而今天下太平,戰事止息,想帶著五個女人立軍功,這是二難。
兩道難關,在皇帝眼里,足以將許靖央困在局中。
他不認為有什么解法。
像許靖央這么能征善戰的女人,全天下又有幾個呢?
即便是大燕朝歷來第一個能養親兵的郡主又如何,她沒有地方伸展拳腳。這是皇上今晨緊急想出的對策,他本不打算給許靖央任何封賞,只打算指婚。
可當罪狀書的出現,讓他基本猜到,許靖央或許靖央背后,有人幫她,此人還掌握著不少秘辛,真讓對方全部抖露出來,整個朝廷都要為之震蕩。
為君者,最不喜動蕩不安。
可皇帝不知道,許靖央早就做好了所有準備。
她都愿意以白身重新掙軍功,還會害怕這點難關?
許靖央拱手:“臣領旨。”
皇帝頷首滿意,派人宣旨,還放言:“倘若有朝一日你要成婚,朕定會以君父的身份,送你十里紅妝。”
除了基本的郡主賞賜,皇帝還額外賜了一套郡主府給許靖央。
早朝只為了這一件事而商議,結束后,皇帝單獨留了刑部、大理寺的官員,也將太子和幾位王爺留下,其余官員魚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