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說完,全場嘩然。
他撩起身上的衣衫,女眷們急忙舉起團(tuán)扇回避。
然而,許靖央只瞧了一眼,就看見他腹部被匕首割出來的傷口。
被水泡的發(fā)白的刀痕邊沿,肉微微外翻,露出里面鮮紅的血,順著傷口飛快地朝下滴落。
在場王孫都倒吸一口涼氣。
“賽龍舟而已,怎么下這種黑手!”太子惱怒。
長公主甚至扶著張嬤嬤的手,快步走出廂房。
她保養(yǎng)得宜的面孔,充滿了壓抑的憤怒。
“誰做的?可瞧見了?”
顧嘉搖頭:“龍舟翻了,我剛落進(jìn)水里,就感覺有人將我按住,朝下踩,我急忙做反應(yīng),可不料對方掏出匕首前刺!我親眼看見,對方穿著黃龍舟的馬褂,不會有錯!”
若不是顧嘉會武功,他已經(jīng)身負(fù)重傷了。
這時,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喚:“我兒無礙吧?”
眾人扭頭看去,是大理寺卿顧大人親自來了。
向來有鐵血判官之稱的他,看見顧嘉的傷勢,也皺緊眉頭。
顧夫人病了,今日才沒出席,但顧夫人跟長公主可是閨中密友,交情匪淺。
長公主看顧嘉受傷,當(dāng)堂勃然大怒。
“弟媳,你自個兒來瞧瞧!”
皇后扶著宮女的手走來,哪怕出了這種事,她態(tài)度依舊雍容華貴。
只看了一眼顧嘉的傷,她便皺起眉頭:“竟有這種畜生?皇姐莫急,本宮現(xiàn)在就傳召那些劃手上來,讓顧公子指認(rèn)。”
不料,這時卻有小太監(jiān)倉促跑上來,撲通跪在地上。
“啟稟長公主、皇后娘娘,紅龍舟……淹死了兩名劃手!”
眾人吃驚。
去年也是長公主和皇后的龍舟發(fā)生碰撞側(cè)翻,差點(diǎn)出了人命。
今年竟直接淹死了兩人?
長公主怒目圓瞪:“怎會如此!?劃手們水性都極好!”
小太監(jiān)發(fā)抖,回道:“奴才們打撈落水的劃手和鼓手上岸,沒想到撈到被綢布纏住的兩名劃手,撈上來的時候……已經(jīng)沒氣了。”
皇后嚇著了,拍拍胸口,說:“阿彌陀佛,怎會如此呢!”
顧嘉捏著拳頭,眼神里閃爍著憤怒。
“落水后,我還看見同船的鼓手,被人踩著頭,按在水下,這到底是龍舟賽,還是一場有預(yù)謀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