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靖央神情沒有一絲波瀾。
那樣英氣清美的面貌,只有平靜。
“好,讓他進(jìn)來吧。”她說。
“這位青元子道長,向來道法高明,太后娘娘在世時,也曾請他去宮里講經(jīng),是個不出世的高人,能邀請到他,還是托了范老大人的面子。”
許柔箏不斷強(qiáng)調(diào)青元子的條件。
尋常人家,見不到這位高深莫測的道長。
威國公受寵若驚,很恭敬地拱手:“范大人,竟這么勞煩您,實在是不好意思。”
范大人撫須一笑:“許小姐是我們范家的救命恩人,邀請青元子道長,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
許靖央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自己父親的模樣,心中暗自搖頭。
即便如今被拔高到了國公的位置,他身上那種一夜之間登頂青云的怯懦還是洗不掉。
面對那些實實在在的權(quán)貴門閥,威國公總有一種討好的心態(tài)。
因為神策大將軍的軍功,不是他打下來的,人只有自己沒本事的時候,才會對突然得到的巨大好處,感到不安,對外界戰(zhàn)戰(zhàn)兢兢。
許靖央知道,她父親一時半會改不掉了。
幸好威國公府的前途,也不會落在他身上。
很快,丁管家領(lǐng)著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人走進(jìn)來。
青元子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歲,實則已經(jīng)六十了。
正是因為如此,大家都認(rèn)為他修煉有術(shù),才能固顏。
威國公表現(xiàn)得十分熱忱。
“道長,久仰大名,請坐,來人,上茶!”
青元子作揖:“國公爺無需為貧道費功夫,貧道不吃外家食物,不喝別家水,不拿一分一毫的好處,不沾因果。”
范大人習(xí)以為常說:“道長就是這樣,不為世俗所動,才能修得大道。”
威國公深信不疑,更加鄭重其事地對待。
許柔箏:“道長,我請你來,是想看看宅邸內(nèi)的方位,最近家中發(fā)生了太多事,母親生病,弟弟癡傻,哎,我于心難安,只怕是府里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沖撞了。”
青元子撫須,掐指一算:“不急,待貧道看看羅盤。”
他話音剛落,外面的小童子拿進(jìn)來一個羅盤。
青元子手持羅盤,在正廳里緩緩踱步,煞有其事的樣子。
其余人都看得很認(rèn)真,許柔箏余光打量許靖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