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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佩蒂的婚禮。
雖然她說要為王景山推遲舉行時間,但這場婚禮已經從三個月前就開始籌備,耗資巨大,幾乎邀請了安格拉帝國大半的名流貴族,他不同意。
“我明天還等著參加。”王景山說著從床上下來,攤開手示意自己已恢復了健康。
“可是你還懷著孕……”佩蒂一臉不贊同。
王景山:“你不也懷著嗎?”
這下佩蒂啞口無言了。
他們對視,不像是前男女友,反而頗有點難兄難弟的感覺。
佩蒂拍了拍他的肩膀,喜形于色:“景山,以后我們就是革命戰友了,說不定還能在同一個病房里生孩子呢!”
王景山:“……”謝謝了,他并不是很想。
以前想著隱瞞懷孕,現在他得隱瞞自己懷上的是章魚孩子。
考慮到諾斯克晚上要睡在浴缸里,王景山下午便辦理了出院手續,回酒店。
繁華的帝都街景快速掠過,陰霾的天空籠罩在層層烏云之下,林立的高樓大廈被濃霧籠罩。
路上,諾斯克出離得安靜。
它側頭望向車窗外的風景,流動的光影打在白皙臉頰上明滅錯落。
王景山抿了抿薄唇,猶豫了好久說:“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朋友…他們不會真的傷害你。他們只是在開玩笑。”
諾斯克:“嗯,我知道。”
雖然諾斯克表現得與往常沒什么差別,但王景山感覺它可能有點被嚇到了。記得不知道在哪本章魚飼養手冊上看到過,章魚很膽小。
下車時他特意在商店買了一包糖果,一包小魚干。
他牽著它的手走進電梯。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他們又走向樓道。
等到無人的地方,王景山轉頭看他,認真道歉道:“對不起?!?/p>
“嗯?”諾斯克困惑地眨了眨眼。
王景山胸口悶悶的,像被陰天烏云籠罩,匯集水汽很快就會下一場雨。
也許是孕期的情緒本就敏感。
心酸、恨自己沒用……種種復雜的情緒紛紛涌上心頭。
“對不起?!彼俅蔚溃骸拔視簳r還不能在他們面前承認你是我男友?!?/p>
要是被他們知道諾斯克其實是一只章魚,事態會變得更加嚴重。
“為什么,要告訴他們?”諾斯克不解,“戀愛是我們自己的事情?!?/p>
“的確?!蓖蹙吧近c點頭。走到房間門口,他刷房卡,牽著諾斯克進去的同時,便把人壓在門板上親了一口??粗敲倒迳拇桨耆旧纤疂欐碳t,他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蠢蠢欲動,想破殼而出。
“但你知道人類為什么要結婚嗎?”他說。
諾斯克搖了搖頭,臉頰微紅,整只魚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吻的余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