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曲荷放下勺子,“還有什么事情嗎?”
莊別宴喉結(jié)動了下,故作隨意移開目光,“沒什么。”
“哦。”
曲荷應(yīng)了聲,繼續(xù)吃飯。
莊別宴看著她垂下的眼眸,心里剛剛?cè)计鸬钠诖致龥隽讼氯ァ?/p>
在商海沉浮這么多年,生平第一次,居然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
也是,他們剛剛解開誤會,她又怎么會主動開口帶他回家見父母。
莊別宴自嘲勾了下唇,拿起黑咖啡喝了口。
寡淡!
心里的澀早已蓋過了咖啡的苦。
早飯很快結(jié)束,曲荷收拾好自己的碗筷,“我回房間換個衣服。”
“好。”
莊別宴應(yīng)著,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的背影,眼底的光一點(diǎn)點(diǎn)暗了下去。
她沒提。
他垂下眼,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壁,心里的失落快把他淹沒。
果然是不想帶他回去。
他自嘲地笑了笑,正盤算著等會該找個什么借口才能自然地跟著她出門,就聽到她叫了聲他的名字。
“莊別宴。”
他猛地抬頭,看見她扶著門框,微微側(cè)身看他。
“你今天沒事的話……”她抿了抿唇,“能和我回家一趟嗎?我爸媽想見你。”
莊別宴呼吸一滯。
緊繃的心臟驟然松開,剛剛沉下去的期待瞬間在心尖炸成煙花,難以言喻的欣喜從胸腔蔓延開來,幾乎要沖破喉嚨。
可他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只是指尖微微收緊,聲音低沉:“可以。”
曲荷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
門關(guān)上的瞬間,莊別宴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狻?/p>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像是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起身收拾碗筷,腳步有些飄,直到經(jīng)過廚房的玻璃門時,他無意瞥見門上的倒影。
那略顯僵硬的步伐,他居然同手同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