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太子在人前一副沉穩端莊的模樣,還能和靜王打打口水仗,可等回到東宮,揮退身邊的人之后,他的臉色緩緩變得凝重起來。太子擰著眉頭在想,到底是誰先他一步把平王給扯進來的,而且這般輕描淡寫,未曾傷筋動骨卻又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通州的平王。
太子這些天一直琢磨著該怎么讓皇帝注意到通州的平王,只不過他還沒有做什么,平王就這么水靈靈出現在眾人視線中了,很平淡的一封書信,還順勢坑了靜王一把。別看皇帝表面不在意,心里肯定在衡量靜王和平王之間的關系。
身為東宮儲君,太子自然不相信這件事是巧合,所以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呢?
太子心里浮現出幾個兄弟的臉龐,包括蕭宴寧。當然,太子第一個否認的也是蕭宴寧。
除了蕭宴寧,太子現在看誰都有疑點。
平王這事對太子來說就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這是他所期待發生的事,如今他還沒出手,事情已經這樣了,對他來說也是好事,另一方面,他可能又要被皇帝懷疑了。不,不是可能,皇帝肯定懷疑是他所為。
想到這里,太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笑容莫名有些苦澀。
不過太子很快收斂起情緒,不管是誰做的,目前對他有利,皇帝懷疑就懷疑吧,只是懷疑的話,皇帝又不會廢掉他。
想著這些,太子讓人把蕭珩帶來。
蕭珩一板一眼地給太子行禮,太子看著他笑著詢問:“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蕭珩脆生生道:“孩兒今日學習騎射之術。”
太子欣慰地點了點頭:“你七皇叔讀書不行,騎射之術還不錯,等孤有空閑,讓你七皇子指點指點你。”
蕭珩眼中有些疑惑和不解,真要說騎射技術,七皇叔難不成比東宮教導他的師傅還要好?
不解歸不解,蕭珩并未問出來,而是恭敬道:“是,父親。”
太子看著蕭珩,心下嘆息一聲。
蕭珩這個孩子從小在東宮接受最正統的教育,他年紀不大,心性卻比著其他皇孫要成熟,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太子還想和蕭珩說些什么,熟悉的感覺又襲來。
太子咬了咬舌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語氣盡量平和:“珩兒,你先下去吧。”
看著太子神色泛白,蕭珩臨走時忍不住開口道:“父親,你多保重身體。”
太子含笑點了點頭,等蕭珩離開,太子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他用手死死撫著額頭,眼中滿是厲色,隨后他喘著氣息起身把手邊的茶盞全部掃落在地上。
看著碎裂的茶盞,太子渾身散發著陰郁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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