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成明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把杜強被氣笑了。
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垂在身側的雙手捏緊成拳。
當初他被整治了幾次后,買了好酒好煙給逮他的幾個人,一次醉酒之后,套出了話。
鐘成明想要他的魚,還不想出錢,所以才找他們一起做局,算計走了他的魚。
當然,那幾個人的話也不能全信,但是鐘成明在這其中絕對不像是他說的被逼無奈。
杜強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也不可能以德報怨,他這輩子就是餓死,窮死,也不會和鐘成明扯上關系。
心里想著,說話有些不客氣:“鐘成明,照你這么說,都是他們逼你的?大家都在一個巷子里住,要不喊他們當面問問,當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鐘成明和事佬一樣,說道:“哎,過去就過去了,他們現在也是夾起尾巴過日子,沒必要在抓著這件事不放。”
“在我這兒過不去”,杜強死咬著后槽牙。
原本還想攔著他,讓他說話溫和些的杜母,這會兒沒了開口的理由,收回胳膊,后退了一步。
這兩年,他一直避著鐘成明,想著靠時間把那件事遺忘。
可今天看到人,他突然明白,有些仇,終生難忘。
大跨步上前,杜強居高臨下,看著鐘成明,嘴角扯出一抹嘲笑:“鐘成明,老話說得好,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終究會得報應的。”
“我聽說,前兩天你輸給了一個年輕的女同志,丟臉嗎?這才是開始,以后你就是榮城廚師界的過街老鼠,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你不就是想買我的魚嗎?我告訴你,這魚就是放家里臭了,我都不可能給你。”
鐘成明心底氣不氣,沒人知道,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手上用了點力,推開了杜強,站起身,整了整衣領,一副大度的模樣:“你今天在氣頭上,不適合說事情。”
轉身往外面走,路過杜母時,留了一句話:“嫂子,杜強年輕不懂事,得你提點著。過往的恩怨就過去了,要把握住當下的機會。飯店工作的位子,我給他留著,等他想通了再來找我。”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目送人離開,杜母關上了院門,把杜強拉進了小屋里,語氣中帶著心疼:“強子,媽知道你心里不平,可人得先活著,才有機會談其他。飯店后廚的工作……”
杜強不等她說完,打斷道:“媽,你還真信鐘成明的話?我要是進了飯店,這輩子真就被他壓死了,在沒有翻身的機會。你生病不常出門,不知道他現在的風評。”
“那些正兒八經給他送禮,做了學徒的人,都被他打壓的沒有出頭機會,我到他手底下干活,還不是羊入虎口,任他拿捏?”
杜母長嘆一口氣:“我知道鐘成明不是好人,但有這么一個機會,現在工作難找。你年紀也不小了,媽身體不好,也不知道哪天眼睛一閉,腿一蹬就過去了,媽就怕……”
說到動情處,杜母紅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