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兒女情長，耽誤大事（第1頁）

“我成長在破敗的縣城，雖然人口很多，卻沒商業和就業機會，一堆堆年輕人找不到工作。”曹成坤目光深邃：“近年有個詞縣城婆羅門，其實現象存在很多年，所有如同老家的地方，資源和權力高度集中于少數幾個家族。”

李銳認同的點了點頭。

“我爸媽都是工人，早年老爸受工傷，留下后遺癥不能從事重體力勞動，但工廠也沒念什么情分，讓他跟母親一起下崗，當時全家落到社會歧視鏈最低端，沒少被親戚朋友白眼。我不忍心老媽一人操勞，就早早輟學闖社會，什么都干過，后來有點錢開了個游戲廳……”曹成坤說著，狠狠抽了一口煙：“那年，兩個經常被欺負的小屁孩，找到我尋求保護，其中一個就是江辰。我從眼神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于是答應了，但也知道，他們跟我不是一種人，有另外的路要走，后來也就不再聯系。”

淡藍色的煙霧，縈繞在兩個人中間，讓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

李銳更不愿說話了，靜靜傾聽故事。

“我身邊漸漸地圍了些兄弟，生意也越做越大，直到建立企業。”曹成坤完全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你應該明白了，這條路不是我選的，在那個年代和環境中，不能不這么拼。所以，我不讓孩子重蹈覆轍，從小讓他好好學習，又送到國外去深造，將來會繼承我的企業，但不參與社會上的是非……你說這么安排行不行？”

“我沒資格對坤爺的家事發表意見。”

“雖然你在我這不表態，但轉身會說給別人。”

李銳愣了：“坤爺你的意思是……”

“你是臥底。”

“你怎么知道的？”李銳強裝鎮靜：“該不會是你準備給我交社保，結果發現單位一直給我交著呢吧！”

“唐育龍來本地的同時，你出現在我身邊，有如神助，每件事都能辦得漂漂亮亮，我不能不懷疑得到暗中配合。”曹成坤緩緩說了起來：“等到你獲得我的賞識，公安對我一舉一動，都掌握清清楚楚，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唐育龍能力一流，有個毛病是性子太急，否則你也不會暴露。”

“這么說你很早就知道了。”李銳苦笑：“臥底被發現后，是不是會綁上幾塊石頭，扔到江里喂魚？”

“你是電影多了。”曹成坤緩緩說著：“我把你放在身邊，要讓你親眼看著，我到底是什么人。”

李銳心口如一：“至少從我掌握的看，你還不算是壞人。”

“我有大量資產轉移到海外，等綜合生產基地步入正軌，我會出去跟孩子團圓。”曹成坤深深一笑：“我確實做過些不好的事，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直在救贖自己……能不能放過我？”

李銳尷尬的笑了：“不是我能決定的。”

“沒關系，不急于一時，你，還有唐育龍，都可以好好想一想。”曹成坤掐滅煙蒂，語氣變得有些凌厲：“如果唐育龍窮追猛打，我也沒那么容易欺負。”

李銳身為警察的尊嚴被喚醒：“你準備把我滅口，還是做掉唐育龍？”

曹成坤反問：“我手下能辦事的兄弟那么多，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偏要讓你，負責跟江辰聯系？”

“因為我曾去江辰家里追債。”

“這只是一個契機。”曹成坤拖著長音說：“當年江辰考上大學，興沖沖給我發短信，說老師是知名學者。我好奇查了一下，很替這小子高興，只是沒想到，如今這位學者來當市長了。”

李銳隱約意識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