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病房被厚重的透明塑料布一分為二。
張巖海躺在一側,周圍布滿醫療設備,不遠處支有攝像頭和喇叭。
另外一側有張桌子,擺著監控屏幕和麥克風,詢問就在這里進行。
外面則有民警全天候巡視。
張巖海還沒脫離危險,這是為了避免感染外界病菌,進而加重傷情。
唐育龍輕輕敲了敲麥克風:“能聽到我說話嗎?”
張巖海無力地點了點頭。
“為了保護你,我們犧牲了一個同事,你最好配合調查,不要讓犧牲毫無價值。”唐育龍一字一頓:“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吧。”
張巖海喉嚨深處,發出一陣“嗚嚕嚕”,聽不明白含義。
唐育龍非常著急:“慢點說。”
張巖海仍然說不清楚,自己也非常著急,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漸漸急促。
醫療設備很快發出警報蜂鳴。
醫生匆匆趕過來:“必須讓他好好休息,否則耽誤治療,我們可無法承擔責任。”
唐育龍雖然不情愿,卻也只能放棄,氣呼呼出了病房。
王景新跟醫生談了幾句,回來告訴唐育龍:“張巖海傷得太重,到底能不能救過來……機會一半對一半吧。”
“讓咱們的兄弟,好好看著點,別在病房出了意外。”唐育龍命令:“要是救不過來,算他活該,要是被滅口,這里每個人都得負責!”
王景新點頭:“我馬上交代下去……唐局你也別激動,都已經這樣了,只能另外想辦法。”
唐育龍重重哼了一聲:“看這樣救過來也是個廢人。”
“倒不能這么說。”江辰拿出一個u盤交給唐育龍:“這是張巖海給我的。”
唐育龍忙問:“你先前怎么不拿出來?”
“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江辰無奈回答:“我回家換衣服發現了,本來以為是自己的,在電腦里看了一眼,發現很多人名……應該是張巖海趁我不注意,悄悄放進口袋里。”
“太好了。”唐育龍輕松地呼了一口氣:“我馬上回去看看。”
江辰接口有事告辭,去了壹號會所。
門口兩個西裝革履的人,看起來像安保人員,攔住江辰:“有預約嗎?”
“告訴陸金明,我叫江辰,有非常重要的事找他。”
對方互相看了一眼,走到旁邊打了個電話,隨后帶著江辰,進了一間裝修俗氣的辦公室。
陸金明穿著花格襯衫,坐在沙發上抽雪茄,面前擺著一瓶威士忌,身后有十幾個手下站成一排。
“你來的真巧,我剛要出門。”陸金明笑呵呵說:“找我干什么?”
“你派人去我父母家了?”
“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候一下,老兩口一輩子挺不容易,你平常不在家也照顧不到。”陸金明沖著江辰吐了一個煙圈:“不管有啥事兒,盡管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去你媽的!”江辰脫口罵了一句:“拿別人父母要挾,你真特么不是個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