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還昏睡著,兩條纖細的手臂捆在床頭,腕部的勒痕太深,已經隱隱發青。
眼前蒙著眼罩,嘴里塞著口球,柔嫩的唇瓣紅腫破皮,唇邊沾著乳白色的精斑。
修長如天鵝的脖頸被人狠狠掐過,留下的痕跡,沒有五六天消不干凈。
肩上印著個怵目驚心的牙印,血漬干涸,傷口開始結痂,像無瑕的美玉磕了個令人惋惜的小缺口,再高明的大師、再精湛的技藝,也無法彌補這種缺憾。
渾身布滿層層疊疊的指印與吻痕,散發著來自于他的淫穢氣味。
沈焰面如死灰。
剛剛跟她保證過,永遠都不會傷害她,就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喪失理智,做出這種事……
他和畜生有什么分別?
拉過被子,將姜鯉慘不忍睹的身子蓋上,他驚慌失措地跌下床,沖進浴室。
應該弄點溫水給她清洗清洗,還有……肩膀上的傷也要盡快處理……
太陽穴突突直跳,大腦像要炸開一樣疼得厲害,沈焰方寸大亂,剛剛打濕毛巾,抬頭看見鏡子里的自己,目光凝固,遍體生寒。
他的嘴角,還沾著她的血。
毛巾跌進盥洗池,沈焰撲到馬桶邊,撕心裂肺地嘔吐起來。
喝醉之前,他確實想過堵住她的嘴巴,卻沒料到自己真的會行動。
他還想過很多更可怕的事——把她關起來,鎖在床上日夜折磨;她不是喜歡和那個男人做嗎?干脆將對方的生殖器割下,切成薄片,一口一口喂給她吃;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強制受孕,用孩子永遠留住她……
隨著理性的一步步遠離,他會不會真的做出那些喪心病狂的事?
沈焰自問沒什么底線,他將姜鯉放在心里,為了討好她一退再退,放棄所有原則。
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的底線是——
絕不能容許自己傷害她。
他害怕看見她疼痛流血,沒勇氣面對她厭惡或恐懼的目光,不愿把自己病態偏執的一面暴露給她看,終至丟掉最后的體面,耗盡所有的感情,變成丑陋的怪物。
所以,在徹底失控之前,他應該離開她。
得出這個結論之后,他覺得比死還難受。
沈焰跌坐在冰冷的瓷磚上,好像被鬼魂吸去了所有的活人氣,眼珠一動不動,十指痙攣著蜷縮在一起,連血液流動的速度都變慢。
要不,干脆去死好了。
他突然抓到一點兒希望,如果說這也能叫做“希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