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璋深深凝視著床上雙目緊闔,呼吸清淺,若有若無的少女。
向來高大挺直的身影此時形銷骨立,格外蕭瑟,即使身披厚重的大麾也遮掩不住暴瘦的身軀。
自那日收送她回來,本以為她故作柔弱好逃離他,不想卻是真真染了急寒。
見她此時昏迷不醒,林璋一時不知是恨自己狠辣無情還是該恨她身子虛弱卻總不肯示弱,偏要激怒他。
入鬢濃眉微蹙,向來威嚴瘆人的桃花眸此時完全放空茫然一片。
“咳,咳咳。”
男人捂著嘴,壓抑著輕聲低咳。
自林玉染了急寒臥病在床,林璋便暗地里也褪了衣物只著單衣深夜佇立窗前,任冬日冷風摧殘。
好似唯有切身體會她此時痛苦,才能抵磨那日暴虐之行。
林璋臉色蒼白,咳得身上發熱,壓抑地咳嗽令他額際滲汗,兩頰咳出一道斜紅。
頭昏腦脹,眼前時黑時白,為了再多看兩眼她,林璋不得不坐上床沿。
待好不容易撫平喉嚨癢意,眼前漆黑散去,驟暈退散,復又怔怔望著眼前雙眸緊閉的人兒。
滾燙的大手不由撫上少女的臉兒,一聲一聲低喃。
“玉兒……”
“玉兒……”
或許唯有此刻,他才敢肆無忌憚地滿含情意地喚她。
聲聲壓抑著翻滾情意,卻又帶著一絲顫意,似愧疚似害怕。
一遍一遍撫她兩彎攏煙眉,那些侵入心神的魔障在這一刻齊齊退去。
那些不甘在害怕失去她的底線前齊齊退散,他此一生唯獨困于她,怕她年幼不知情愛,又怕她情竇初開愛上他人。
他嫉,他妒,他也恨。
嫉她天真無知,膽大妄為勾他,渾然不知那些個倫理之道。
妒她十三破瓜,本以為專生屬他的蜜蕊卻被人捷足先登,妒那破她身子的賤種。
也恨她對男女敦倫不當回事,為了氣他竟轉頭便拿身子去那賤種身下討陽物。
馬車那日四處尋她不見,轉頭卻見她赤身裸體情欲纏身在那賤種身下,瞬時被氣得理智全無,欲要開口的解釋早已拋于腦后,只一次次奸辱他,抒解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