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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除了姜璃，誰也沒看見墳前紙人站起來了，更沒看到林耀的異常。

唯有景閻牽著她慢慢的走，沉聲說道：“害怕就不要亂看。”

聽他這么一說，姜璃渾身都悚然發毛，囁喏著：“我看到的是真的？所以林耀已經……唔，那些紙人都、都站起來了，會不會跟上來？！”

景閻把她忍不住扭回去看的頭又轉了回來。

“現在還不會?！?/p>

那，晚些時間就會跟來了？

姜璃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視線，只往腳下看著，這會兒天還沒完全黑徹，落在草叢里的黃白冥紙顏色分外清晰，有的上面鏤空著花印，有的又是完整一張，還有的上面甚至落著血點。

前面藍嵐已經跑去跟曲安元說話了，鄭濂走在后面些在看姜璃。

彎窄的山路上前前后后走著幾十個人，可是卻安靜極了，只有腳步聲在不停的窸窸窣窣響起，眼看老院子就在不遠處了。

“這是太爺跟著我們回來了。”

突然間有人開口。

姜璃駭然的回頭看去，先前燒了冥紙孝巾后，他們又砍了新鮮柏樹枝丟在火堆里煨熏著，現在騰起的煙霧不是朝天上飄，而是淡淡的順延著他們走過的路，一直跟來，不知覺間，他們都身處在了煙霧中。

最可怕的是，姜璃在煙霧的盡頭，看到紙人們連成一排站立在墳前，面朝來的正是他們這些人的方向！

“我發現腿有點軟了?！苯Э嘈χ鴮伴愓f。

然后，她就被他一路背回了老院子里。

天已經徹底黑了，有些人還要回家去，偏偏今晚天陰沉沉的遲遲不見月亮，老式的手電筒燈光發黃微弱照在馬路上，三三兩兩的人走了，而留在老院子里的人已經沒多少，連景閻人設上的父母都回了家。

藍嵐看著今晚大不對勁的氣氛，很嚴肅的跟姜璃說：“你們也走吧?！?/p>

現在已經是四月里，夜風卻冷的怪異，淡淡的紙灰煙霧正籠罩著老四合院，寂靜中只有吊在檐下的那盞孤燈在不停晃。

姜璃看了看身邊的景閻，他一直都是在默認著她的意愿，她要留，他就陪著留，雖然沒有一句話，卻時刻都讓她感覺很安全。再看看緊張不已的藍嵐和持續冷臉的鄭濂，她堅定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