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連夜進宮,與陛下商議明日出行之事。
本來一切都部署好了,但因隨行的一個妃子暈船,不能走水路,遂而更改路線,全部改為陸路。
更改路線之后,沿途所經過的地方都要重新部署,著實有心費神。
裴翊重新部署完,已是五更天了。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府,簡單的收拾了些衣物,想去再看一眼沈鳶。
當他走到沈鳶門外時,只見她屋里黑漆漆的一片,房門緊閉,想來早就睡下了。
他推了推門,沒推開。
沈鳶連個門都不給他留,直接栓了鎖。
裴翊心里生出一絲韞怒,他為了掙錢養她,忙里忙外,到處奔波,她可倒好,直接關門睡大覺。
他抬起手來,想敲門叫醒她,但又想到,現如今,這么晚了,擾人清夢有些不厚道。
而且,他很快便要走了,與她也說不上幾句話,只好作罷。
淡青色的天幕下,東方泛起魚肚白。
裴翊在沈鳶門外站了一會,然后悄無聲息的走了。
他拿著包袱,登上馬車,由馬夫送他去皇宮與陛下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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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鳶睡到辰時才醒,天色透亮,朝陽初升,她起身去給老夫人請安。
回來后,不知怎么的,她覺得有些犯困,便又倒回床上睡了個回籠覺。
這幾日,她精神不大好,身子容易乏累,更是有些嗜睡,飯量似乎還增大了些。
沈鳶睡到午時才醒,她醒來吃了膳食,把丫鬟支開,自個兒偷偷出了一趟裴府。
先前裴翊給她買的首飾,她只象征性的戴過兩件,剩下的都是未拆封的,包得嚴嚴實實的,嶄新依舊。
沈鳶去珠寶鋪子里,把沒拆開的首飾都退了。
那伙計見到美人,態度也和善,沈鳶嬌聲說了幾句好話,他便給她退錢了。
剩下兩件戴過的首飾,沈鳶找了間靠譜的當鋪,以稍低于原價的價格,把它們給當了。
沈鳶拿了銀票,偷偷回了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