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理萬機的裴相大人去上朝了,在他走后,他的姨娘完全沒有心理負擔,甚至很悠哉悠哉的回去睡懶覺了。
下午,裴翊很早便回府了。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在門口翹首以盼的沈鳶,然而高大的朱門之下,除了兩個守門的小廝之外,空無一人。
裴翊心情有些失落,這個不守信用的女人,如此犯懶,定是又在睡懶覺。
等會,見到她時,他定要好好訓斥她一頓。
裴翊沉著臉跨入府里,剛走兩步,便看到了姍姍來遲的女人。
待沈鳶走近時,他不由分說,劈頭蓋臉的就來了一頓訓斥:“今早,不是吩咐過你,要在未時出來接我回府嗎?怎的如此沒有規(guī)矩,你把夫君放在何處?”
沈鳶瞧了眼天色,一臉委屈的道:“相爺,現(xiàn)在才剛及未時呢,妾身看著時辰過來的,并未遲到?!?/p>
“哦,是嗎?”裴翊看了眼天色,突然有些尷尬,他今日,好像回來得過早了些。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裴翊將頭上的烏紗帽取下來,放在沈鳶手上,命令道:“替爺拿著?!?/p>
沈鳶接了帽子,雙手捧著,乖乖的跟在他后面。
裴翊長腿闊步前行,步履穩(wěn)健的走回自己的臥房。
沈鳶走到門檻邊上時,猶豫了會,還是捧著帽子跟了進去。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裴翊的臥房。
前世,每次行房,都是裴翊去她屋里,她也沒有什么機會來這里。
裴翊的臥房寬敞明亮,約莫是她的兩倍。
正門左手邊,置了兩個大型書柜,上面擺滿了書籍,地面的案幾上也放了一堆文書。
裴翊換下朝服,從架子上取了月牙白的長衫穿上。
他身形修長,穿上白色長衫,倒有幾分清風霽月的模樣,瞧著略顯年輕,似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沈鳶盯著他清俊的側(cè)臉瞧了兩眼,不由得承認,這個老男人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裴翊走到書柜前,把書柜最上層的木匣子抱下來,他從身上摸出鑰匙將匣子打開,從里面取了幾張銀票出來。
裴翊取了銀票后,便立馬將木匣子鎖好放回原處。
眼尖的沈鳶,在他取錢的那個空擋,還是看到里面,除了銀票之外,還放著一些蓋有印章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