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他都掃描存檔了,告發信也復印了好幾份,專用于各類對質。
秀明茫然地接過文件袋,再領下一句露骨的譏刺:“我不知道你們的父母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聽說你也有兒女,好好從中吸取教訓吧,不然以后干出傷風敗俗的事,你也會跟著丟臉。”
老頭揚長而去,他惱怒地回到車上,打開文件袋后,先時的怒氣立刻微不足道了。
家人們正準備吃午飯,珍珠見父親回來,歡欣欣跑去迎接,秀明粗暴地撥開她直奔樓上。察覺異常,她趕忙去廚房通報母親和姑姑,三人追奔上樓,在樓道里聽到門板破裂的轟響和勝利的驚叫聲,抵達現場,貴和的房間滿是酒氣,本人已被秀明暴揍倒地,死蛇般盤曲蜷縮著。
書桌和床頭柜上各擺著一個空掉的白酒瓶,定是他方才悄悄下樓偷來的。
秀明顯然沒過足癮,還要揪起他動手,女人們匆忙制止,都已慘無人色。,
“他爸,你這是干什么?”
“大哥,你怎么一回來就打人!受什么刺激了?”
“受刺激,我他媽都被刺激瘋了!”
秀明兇悍地摔出文件袋,“你們自己看吧,賽家的臉全被這混小子丟盡了!”
照片首先直觀地映入眾人視野,千金撿起幾張,心驚肉跳地問貴和:“貴和,這些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你干嘛跟這些老女人拍這種照?”
佳音已被告發信的內容驚呆,勝利從她手中抽走紙張,與珍珠頭碰頭閱讀,也一齊化為木石。千金奪過來,信件的威力一毫不減地擊中了她,她的腿都快軟得站不住了。
“貴和,這信是誰寫的?這人跟你有什么仇啊,為什么這樣誣陷你?”
秀明沒耐心等犯人的反應,厲聲怒斥:“你看他這是受誣陷的樣子嗎?不是這封信,我還不知道他干過這種事,別人上大學都是學知識文化和做人的道理,他倒好,跑去賣身伺候老女人。賽家祖上還沒出過下三濫的人物,你是古往今來第一個敗類!爸要是知道了,在底下做鬼都不安生!”
千金的眼淚被他震下來,跺腳催逼:“貴和,你干嘛去做這種事啊?是不是被誰騙了,或者受了壞人的威脅?你倒是說話啊!”
珍珠攔住她:“姑姑您別問了,三叔喝了這么多酒,還能回話嗎?”
貴和不接受她的袒護,掙扎著坐起來,口齒不清,意識還很明晰:“不,我就是為了應付你們的審問才喝酒的,有些話清醒時不敢說,只能用酒壯膽。”
剛才他聽大嫂說大哥去找郝辛談話,知道劣跡必然敗露,免不了一場翻天大鬧,正好借這機會一吐為快,因而下樓盜酒。
死不認錯的態度氣煞秀明:“你還有理了是不是?不知羞恥的畜生,我今天就替爸清理門戶!”
說罷舉起門后的衣帽架要砸他,佳音拼命攔截,回頭勸三弟:“貴和,我們知道你有苦衷,有什么委屈盡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