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安雖然不好拒絕,但還是忍不住叮囑,“練字需焚膏繼晷宵衣旰食,大小姐雖然幼時有基礎,卻荒廢長久,還是要勤學苦練才能有所建樹。”
姜梔恭謹應下。
在沈辭安這練了這么些日子的字,她也算是摸透了他的脾性。
沈辭安在別的地方還好說話,但對于練字一事卻十分嚴苛。
她曾在棲鳳樓學過許多借機和男子親近的法子,可惜放在沈辭安身上似乎不太奏效。
有次她故意將字寫得歪扭,引得沈辭安頻繁皺眉,她暗示自己手勁不足,需要有人“手把手”教導。
沈辭安卻也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將一個小沙袋懸在她手腕上,讓她通過對抗沙袋的重量,來提升手腕與手指的力量。
就是個不解風情的老古董!
不過今日她的確是有要事,且已經為此準備了許久。
沈辭安看姜梔離開,也放下了手中的書。
他能痊愈多虧了姜梔日日費心勞力,否則說不定在他高燒那一日便堅持不住了。
雖然自己已經在教授她練字,但那是老夫人所托,他還是想要好好感謝她。
姜梔身為大小姐衣食不缺,自己也身無長物拿不出什么,且貿然送東西給她恐還會落下私相授受之嫌。
他想來想去,決定去一趟書局,親自挑一份字帖送她,這樣既符合禮數,也不會落人口舌。
想到這里,沈辭安起身出門。
姜梔從知止軒出來,便問身邊的青杏,“可打探清楚二小姐在哪了?”
“二小姐現在正在花園內摘洛神花,說是要釀花酒孝敬老爺。”青杏回稟道。
姜梔聞言撫了撫身側掛著的玉佩,帶著青杏來到花園。
剛拐過一個轉角,便直直撞上了正提著籃子低頭摘花的姜蕓淺。
“哪來的小蹄子不長眼敢撞我!趕著去投胎嗎?”
姜蕓淺手中的籃子摔落,辛苦一個多時辰采的花全都散在地上,頓時沾滿了泥土。
該死!
她怒氣沖沖抬頭便斥,當看清姜梔的臉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