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一直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些許。
從陸淵進來開始他就在疑惑,這姜家小姐為何要冒著被發現名聲盡毀的危險,也要幫他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原來是有事相求,那便說得通了。
“姜小姐不妨直說,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從你一進來我便知曉你武功不弱,”姜梔沒有點破他的身份,倒了杯熱茶遞給他,“我要你幫我尋機殺了忠勤伯爵府次子,嚴文康。”
謝祁差點被剛入喉的茶水嗆到,“你說什么?”
“很難是么?”姜梔淡淡笑了笑,“忠勤伯爵府為王公貴胄,身份非同一般,你覺得為難也正常。”
謝祁忍不住疑惑,“姜小姐與這嚴文康有何仇怨,竟要到取人性命的地步?”
“嚴文康想求娶我,但京都所有人都知曉,嚴文康不學無術又好色濫賭,房中姬妾成群。我不想嫁他,但家中主母不肯,只能出此下策。”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嚴文康已經向姜家要過自己。
繼母雖然想拿她討好忠勤伯爵府,但又畏懼老太太,怕擔上苛待長女的名聲,一直拖著沒敢應。
直到有了謝祁一事,繼母為了能讓親事落在自己親生女兒頭上,于是設計在一場宴會中給她下藥,親自帶人撞破了嚴文康和她拉扯,徹底壞了她的名聲。
“這……”
聽她這么說,謝祁沒有立馬應下。
要殺嚴文康簡單。
他雖然久未歸京,但嚴文康的名聲他也有所耳聞。且他知道的,比這位姜小姐的還要多。
聽說嚴文康在與姬妾玩鬧時傷了身子,怕是已經不能孕育后嗣。伯爵夫人溺愛這個小兒子,硬是一點風聲都沒透漏出來。
只是若嚴文康真死在自己手中,那忠勤伯爵府必不會善罷甘休,與武邑侯府結仇,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姜梔看著謝祁猶豫,心底笑了一聲,也沒指望過謝祁會應下,“算了,此事是我為難你了,就當我沒提過。”
謝祁眉宇緊鎖。
他向來恩怨分明,今日姜小姐為了幫他連自己的清白都不顧,還受了傷。
且她幫的,不只是他謝祁一條命。
他奉命領兵戍邊,京都來信說母親病重垂危,他才千里迢迢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