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氛一時安靜了下來,舒顏靜靜的坐在餐桌上,看著這個占據了自己二十年人生的人仿佛被排除在外的模樣,不得不說,讓她心頭暢快。
阮嬌嬌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讓傭人將自己扶上椅子之后,便舉止優雅的整理了下搭在腿上的布巾。
這離得近了,餐桌上的人才看清楚阮嬌嬌的模樣,仿佛更漂亮了些,這樣坐在餐椅上姿態優雅上身筆挺的模樣,仿佛又回到了她雙腿殘疾之前,讓阮太太都稍稍有些看出了神。
等她回過神后,雙眼竟有了些濕意。
這孩子的嬌蠻任性是她小時候一手寵出來的,但這一身優雅貴氣也是自己教出來的。
比起餐桌禮儀學的勉勉強強的舒顏,這個在外生活了二十年的親生女兒,阮嬌嬌這個被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兒自然在她心中依舊占有很大的地位。
阮太太養尊處優了太長的時間,阮嬌嬌的事都是阮楷在后邊擦屁股,所以對阮嬌嬌做的事都是一知半解。
之前阮嬌嬌腿斷了之后歇斯底里的怨恨模樣叫她害怕,叫她不敢認這個女兒,不想承認那會惡毒詛咒別人的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
所以阮太太對阮嬌嬌的態度很奇怪,在她剛從醫院回來的時候也不敢太過親熱。
一是擔心舒顏看到了會想的太多,二是她的確有點怕自己的女兒是那種惡毒的人。
現在看阮嬌嬌面容昳麗姿態優雅表情溫和的模樣,又覺得自己當初可能是想的太多了。
任由誰發現自己這輩子可能再也站不起來的時候,可能都會崩潰都會歇斯底里吧。
而她當時竟然沒有安慰自己的女兒,而是被嚇走了。
阮太太突然就有點后悔,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養大的女兒和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生女兒,她都想不分彼此的好好養在家里。
“人齊了,那就動筷吧。”阮太太笑著給阮嬌嬌夾了一筷子她喜歡的排骨,溫聲道:“我聽說你哥找了一個很有名的心理專家過來,說是對治療你的雙腿有所幫助?”
阮嬌嬌笑著點了點頭,“聊了幾句感覺還行,下周我就去他那兒看看。”
說著又看了眼阮楷,笑著給他夾了一筷子他最討厭的芹菜,說:“哥哥對我的雙腿如此上心,我之前卻做了許多不好的事讓哥哥操心,希望哥哥可以原諒我,我以后不會了。”
阮先生看著阮嬌嬌像是想要變好的模樣也高興,沒忍住給她夾了一個糖醋蝦,說:“雙腿這個事,慢慢來,不要急,醫生都說沒傷到神經那就肯定還有站起來的機會,你哥找來的心理醫生那自然是頂尖的,你放心治療,缺錢了就和爸爸說。”
阮嬌嬌笑盈盈的將視線從舒顏緊握著筷子的手上掠過,笑道:“爸你要這樣說,我肯定缺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