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人是到家了,可魂還留在紫石街呢。
端茶他也不喝,盛飯他也不吃,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以為是心疼卓二姐,吳月娘也沒有多勸,只是吩咐下人要小心伺候。
晚上他誰都沒要,一個人獨自睡在了書房。
期間大丫頭玉蕭來過幾次,那意思想要趁虛而入。
玉蕭長得挺水靈的,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要是放在以前,也許他就笑納了,可今天看著卻像土雞瓦狗一般。
那一夜他都沒有睡著,一個人輾轉反側,思摸著怎樣才能達到目的。
按理說,他這些妻妾也不算差,怎么會為一個外人心焦呢?
這就是浪蕩子的本性,沒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早,王婆便把店門打開了。
她四下掃了一圈,又蹭到武大家看了看。
武大已經出門賣炊餅了,只有潘金蓮在洗涮籠屜。
王婆隨便問了幾句,便帶上門走了。
沒等她洗漱完畢,西門慶已經進來了:“王干娘,陪我吃杯茶吧。”王婆嘲笑道:“我又不是你相好,陪你吃什么茶呀?”西門慶還在沒話找話:“店里有吃的嗎?”
王婆沒好氣地說:“店里有喝的。”西門慶拼命往上引:“聽說隔壁炊餅做得挺好,小人想去買一籠。”王婆冷笑道:“要買炊餅去縣前找武大,你去人家屋里干嗎?”
以為她不肯幫忙,西門慶只好先離開。
樓上依舊沒有動靜,那扇窗子關得緊緊的。
也許是轉累了吧,他又拐進了王婆茶坊:“王干娘,給我沏壺好茶。”說完摸出一塊碎銀子。
王婆一看是眉開眼笑:“您給得太多了,一年也喝不了。”看她變化如此之大,西門慶直罵自己太蠢。
空口說白話有屁用,這年頭是認錢不認人。
可眼下也沒法計較,誰讓自己有求于人呢。
見到了真金白銀,王婆不再打啞謎了:“大官人,老身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有啥心事?”西門慶趁機接上:“王干娘怎么猜到的?”王婆詭秘地一笑:“這有什么難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