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一角,古典樂隊心無旁騖地演奏著樂曲,賓客紛紛前來向老太太祝壽,衡月將輪椅交給她的助理,悄聲離開了。
她剛才陪著老太太閑聊的時候往人群里仔細地看了一圈,沒瞧見林桁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衡月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林桁打個電話,忽然見,余光中瞥見了一個身影,是她近來的一位意向合作伙伴。
衡月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回過頭,看向不遠處被眾人團團圍著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身莊重的墨綠色旗袍坐在輪椅上,身板挺得筆直,視線穿過人群望向衡月,沖她微微點了下頭。
即便年歲已老,但那眉眼間的風情,仍看得出和年輕的衡月有幾分相似。
血緣關系堅不可摧,無論嘴上多不饒人,老太太終究是衡月的親姥姥。
衡月思忖半秒,端起酒杯,朝那人走了過去。
宴上飄響的樂曲換過幾支,衡月傳達了合作意向,幾人正聊至興頭,她卻突然又匆匆尋了個借口離開。
顧行舟也在其列,他低聲問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衡月搖頭,將飲下一半的酒給他看,“沒事,只是稍微有點喝多了。”
她說罷,給顧行舟打了個眼色,顧行舟點頭,“明白,你去吧,這里交給我。”
衡月于是沒再多說,腳步匆急地離開了。
顧行舟望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顧行舟和衡月的事身邊的人見他這幅模樣,打趣道,“怎么,還沒追回來?”
顧行舟沒說話,只苦笑著搖了搖頭。
宴會燈光明亮,將衡月臉上那抹淺淡的蝦粉照得清透,看上去的確像是飲酒后的醉紅。
但熟識她的人知道,她喝酒根本不上臉。
若是林桁在這,或許就能聞到她身上正環繞著一股極其淺淡的香,那是不受她控制散發而出的信息素。
衡月發情了。
沒有什么比一個oga在公共場合進入發情期更糟糕的事,幸而衡月發現得及時,此刻的情況還不算太糟,但再過上十分鐘就無法預料了。
衡月放下手里的酒杯,大步往樓上供客人休息的房間去,高開叉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晃動,露出裙下晃眼的雪色。
她在腦海中仔細回想著今日出門的時候是否注射了抑制劑,隨后懊惱地發現,答案是沒有。
她叫住一旁路過的服務生,拿到房卡,然后給林桁打了個電話。
手機里響過幾聲單調的撥通聲,林桁并沒有接。
衡月緩緩深吸了口氣,想著顧川和他在一塊,于是又給顧川發了條消息。
【小川,叫林桁來樓上407房間】
一般酒店都有抑制劑出售,但衡月身體嬌得很,對這類藥物極其敏感,每次注射完多半要發低燒,是以能不用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