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宮子羽就如同一只憤怒到極點的獅子,根本聽不進金繁苦口婆心的勸解。
他瞪大雙眼,怒目圓睜,沖著金繁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怒斥:“金繁!你到底是誰的侍衛?!我的父親可是被人下毒謀害致死的!而且他每日都會服用百草萃,又怎會中毒呢?這其中必定有鬼!定然是你們兩兄弟暗中搞鬼!肯定是宮遠徵那個混蛋偷偷調換了我父親平日里所服的百草萃!”
金繁見宮子羽如此執拗,仍不死心地想要繼續勸阻,但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宮尚角卻突然抬起手來,語氣平靜地說道:“罷了,你不必再攔他,就讓他接著把話說完吧?!?/p>
得到允許后的宮子羽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冷笑,繼續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哼!怎么樣?是不是被我說中了?你們這兩個殺人兇手!竟然狠心害死我的父親和兄長!這筆血債我宮子羽絕不會輕易罷休!我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別以為你如今當上了執刃便能只手遮天、為所欲為了!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聽到這里,金繁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怒火,他氣得渾身發抖,怒吼一聲:“宮子羽!角公子壓根兒就沒當上執刃!”
宮子羽聽聞此言,一雙原本還算平靜的眼睛陡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金繁,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八度:“怎么可能?難道是宮遠徵?可他還未成年??!”
金繁用力地搖了搖頭,語氣急促而堅定地說道:“不是宮遠徵,而是商宮二小姐祁商小姐繼任了執刃之位!”
宮子羽微微一怔,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熟悉又親切的身影。一時間,他有些恍惚,喃喃自語道:“祁商姐姐?”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門外等待時機的宮祁商心想:終于輪到本小姐登場啦!只見她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身上那原本就并不凌亂的衣服,然后邁著輕盈而優雅的步伐,緩緩走進宮子羽的房間,“沒錯,是我,子羽弟弟?!?/p>
聽到聲音,眾人的目光紛紛聚焦在進入房間的宮祁商身上。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她身著一襲墨色衣裙,少了幾分平日里的活潑俏皮,多了些許沉著穩重。尤其是那金色的鑲邊,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使得宮祁商整個人看起來宛如散發著神秘的光輝一般,令人眼前一亮。一時間,宮子羽竟愣了神……
不過聽到宮祁商說的話,宮子羽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你?祁商姐姐,你繼任執刃之位了?”
宮祁商好笑的來到他的身邊,微微頷首,繼續道:“是啊,子羽,那天晚上發生了很多事,執刃與少主突然暴斃,角哥哥被執刃吩咐去調查鄭家之事也早早離開了,按理來說,這執刃之位本應該由你來繼承,但是你又遇到無鋒刺客刺殺,而遠徴弟弟也因中毒太深至今昏迷不醒……”
宮子羽聽到這些也明白了,這根本不可能是宮門之人做的,必定是無鋒的手筆。
宮祁商看他有所緩和,就繼續說道:“長老院也是別無他法,只能選擇我來暫代執刃之位。不然你想想,咱們宮門代代相傳,什么時候出現過女子繼任執刃之位的情況,如若不是宮門存亡之際,根本也輪不到身為女子的我來做執刃的?!?/p>
宮子羽垂下頭,沉默好久,終于悶聲道:“我知道了,祁商姐姐,那我父親和哥哥呢?”
宮祁商安慰道:“你能想明白就太好了!執刃和少主已經下葬了,霧姬夫人說希望能將他們二人盡早下葬,也能早些安息,所以我便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