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權!這是奪權!”
官署之中,戴平咬牙切齒喊道:“唐禹啊,枉我這么看重他,他竟然聯合百姓、世家一起給我們施壓,企圖奪取指揮權。”
“他這是要做什么?難道他想要以一己之力守住譙郡嗎!”
戴淵臉色陰沉,冷冷道:“還不是你這蠢貨,說什么他是個治理內政的人才,要我把他收入麾下。”
“最開始就該殺了他,就不該讓他有機會偷偷聯系那些世家,慢慢煽動百姓。”
“他本來孤身一人,毫無根基,現在直接獲得了世家支持,還隨時能號召數千百姓,連史忠那個蠢豬都被他蠱惑了。”
“還好祖約基本上都在塢堡待著,不然祖約恐怕也跟他了。”
戴平苦澀道:“爹啊,誰能想到他…他就莫名其妙能做到這一步啊。”
戴淵道:“你要是有他一半聰明,老子也不至于為你頭疼。”
“我本來的計劃是,指揮世家堅守塢堡,借助石虎之手鏟除世家,同時也消耗了石虎的力量,讓他不敢生出吞并我們的心,我們就利于不敗之地,迅速接受徐州、豫州了。”
“現在倒是好了,那些世家必然不會聽我的話了。”
戴平攥著拳頭,沉聲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把這些世家滅了。”
戴淵真恨不得一巴掌給自己這個豬頭兒子扇去,他大聲道:“他們加上百姓有一萬多人,還是在城內,就算再不能打,消耗我們幾千人絕對沒問題。”
“世家沒了,石虎憑什么和我們合作?他直接吃掉我們剩下這一部分人,自己取豫州、徐州二地不好嗎?”
“你的腦子里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正是因為鷸蚌相爭漁人得利,那些世家和唐禹才敢這么囂張,他們篤定我不敢對他們動手,明白嗎?”
戴平無奈道:“那現在怎么辦嘛,叫他們去守塢堡,他們不肯去,那總不能我們去吧?”
戴淵瞇著眼,沉聲道:“無論如何,先跟石虎通個氣再說。”
“最近一直沒有接到他的回信,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大概率是唐禹在搞鬼。”
“該是用飛鴿的時候了。”
戴平道:“兗州的飛鴿,我們只有兩只啊,一旦放回去了,就再也沒了,是不是要用在更關鍵的時候?”
戴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現在知道謹慎了?趕緊把飛鴿拿來!我現在就寫信!”
……
“哈哈哈哈哈哈!”
石虎大笑不已,把紙條隨手扔在地上,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看向一旁打坐的喜兒,道:“你猜戴淵說什么?他說唐禹控制了世家和百姓,幾乎快把他架空了,他打算鎮守塢堡,讓我直接進攻譙郡。”
喜兒沒有睜眼,只是平靜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石虎道:“他戴淵,豫州刺史,征西將軍,都督軍事,手握重兵,會被一個毫無根基的十八歲少年,給架空了?”
“唐禹控制了世家的百姓?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人,能控制世家?能控制百姓?”
“世家基于自身利益,可能選擇唐禹,百姓又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