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閉,里面再也沒有聲音。
唐禹不知道謝秋瞳怎么樣了,但他清楚,今天可能是見不到這個女人了。
面對聶慶的話,他只能苦笑搖頭,輕嘆道:“勸她,或者不勸她,亦或者能否勸動她,沒有人有把握。”
“把答案交給時間吧,目前的我們,言語上雄心壯志,實際上一文不值。”
“走一步看一步,步步為營,這才是我們該做的事。”
唐禹轉(zhuǎn)身朝外走去,腦中一直回憶著謝秋瞳的話,心中也不禁贊嘆她想得周全。
王徽可以保證下限,喜兒那邊拿下,則可以提高上限,無論哪一步都很重要。
謝秋瞳是對的。
但唐禹不想把王徽算進來啊。
把她帶到危在旦夕的譙郡去,連保住她性命的把握都沒有,何苦來哉?
王妹妹一片癡心,總不能換來我三番五次的利用吧。
唐禹堅定了心,打算獨闖譙郡,殺出一條血路來。
可剛剛出了謝府,旁邊已經(jīng)有仆人跑了過來。
“唐郡丞!唐郡丞等一等!”
仆人大聲喊道:“我家主人請你過府一敘,請?zhí)瓶へ┞摺!?/p>
唐禹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王導(dǎo)找我做什么?
難道也是為了譙郡一事?
這老狐貍,在舒縣差點把我坑死,現(xiàn)在又急著找我過去,恐怕沒安好心。
唐禹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去見王導(dǎo)一面,譙郡的局勢還不夠明朗,他需要通過各種途徑去掌握更多的信息,見王導(dǎo)是必要的。
依舊是涼亭,依舊是那個下棋的地方。
一年不見,王導(dǎo)似乎老了一些,但精神狀態(tài)依舊很好。
他招呼唐禹坐了下來,平靜道:“一年之前,我們在此對弈,談起年少意氣,說你銳意不足。”
“如今看來是我走了眼,你不是銳意不足,你是藏鋒于心,城府太深。”
唐禹道:“伯父珠玉在前,晚輩不過是依樣畫葫蘆,照著學罷了。”
王導(dǎo)也不在意這種譏諷,面色依舊平靜,道:“舒縣做的很不錯,找準了死局之中的最弱一環(huán),一把將我的計謀捅穿,精準而迅猛,果斷而干凈,是一步好棋。”
“這體現(xiàn)了你的判斷力、信心和勇氣,但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唐禹瞇眼道:“那什么最重要?”
“組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