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禹并不圣母。
他雖然做不到像謝秋瞳那么冷峻,但也清楚在這個亂世,心不狠不行。
但小荷值得救,她無辜,她只是單純想要活命,而且那時候她還年輕,還不知道忠奸對錯。
同時,她來歷干凈,社會關(guān)系簡單,具備干活、禮儀、識字、算術(shù)等基本能力,語言表達能力也清晰。
唐禹需要她的幫助,到了地方上,復雜的事肯定很多,總不能連洗衣做飯都要自己親自干吧。
要重新找侍女的話,那會比小荷更不可控,處于起步階段的自己,最好是用熟人,哪怕是犯過錯的熟人。
穿越過來一個多月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唐禹也漸漸走上了正軌。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跟著謝秋瞳這么久,上當吃虧也不少,總該有點進步了。
進步的本質(zhì)不在于思想,而在于務實。
比如象征著謝秋瞳這一面身份令牌,就可以讓唐禹完成一些班底組建。
他來到了天牢,亮出了令牌,并再一次回到那惡臭、漆黑的天地。
僅僅一天而已,角色就開始對調(diào)了,自己待的那間石室,如今關(guān)著的是九州劍王趙田。
光,照亮了黑暗。
趙田猛然站了起來,看到了唐禹。
他認不出,卻知道自己的下場,于是喃喃道:“你來殺我的,對不對?”
唐禹道:“現(xiàn)在不殺你,要問你幾個問題。”
趙田搖了搖頭,嘆道:“不必問了,我什么都不會回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唐禹緩緩道:“你是湘州零陵郡的人,父親早死,家中老母、妻子尚在,還有兩個兒子。”
“今年四月,你還專門托好友回湘州,給家里帶了四千多文銅錢和十多本書籍。”
“你的家,你的家人,很快都會被找到。”
趙田不禁捂住了臉,幾乎崩潰地坐在地上,渾身都在發(fā)抖。
他哽咽道:“都是我的錯,不要動他們,不要動他們!”
唐禹道:“很遺憾,我?guī)筒涣四悖驗橛腥顺隽硕賰牲S金,想把這件事徹底斬斷。”
趙田身體頓時僵硬,艱難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唐禹,道:“二百兩…黃金?”
唐禹點頭道:“你活著,對他不利。”
趙田不禁怒吼道:“我跟了他三年了!三年啊!什么都肯做!什么都做了!他就這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