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在這兒,從來就沒離開過嗎?”藍清洵問江懷晏。
聲音不小,引得幾個儒生回頭。
藍清洵也得以更直觀的看清這群人的狀態,一個個面黃肌瘦,頭發油膩板結,嘴唇破皮。
坐著的地方衣衫被染污了一大片,看樣子是之前下雨都沒挪過。
那看來的眼神都不甚清明,仿佛隨時會暈。
但在看清江懷晏的時候,紛紛眼里有了異樣光彩,有人咬牙怒罵:“狗官!”
“哈。”慶王掩嘴笑得幸災樂禍。
藍清洵不知道他的笑點在哪里,覷了眼江懷晏平靜的臉色。
江懷晏清冷的眸光垂望向她,仿佛在說:看你的了。
藍清洵唇瓣一勾,給了一個安心眼神。
跟著緩步走近幾個儒生,掃了一圈,眸光落在其中一個盯著自己的年輕男子身上。
那男子氣若游絲,似乎快不行了,靠在同窗身上,看著她的眼卻炯炯有神。
難怪江懷晏找自己,因為這群人她都不陌生。
她此前在皇城問秋書院讀書,問秋書院分為東西兩院。
東院為一些京中權貴官員子弟,西院則為閨閣千金。
這里面,有六個問秋出院的,還有另外一些不認識。
不過看衣著,是城外知秋書院的。
知秋書院收的多為平民百姓家里有才華的子弟,對于民生當是更為敏感,所以占了多數。
“商師兄,聽說你們為了逃學,都到這兒來絕食了。”
這話一出,一群儒生先是錯愕,隨即氣紅了臉。
尤其是商序,眼睛直翻白,隨時要噶的樣子。被身邊人硬掐人中,才緩過來。
“你、你休要胡說八道!”有人想爭辯,奈何沒有多少力氣。
“藍師妹,你也是暴民事件的受害者,你怎能說出這種話?”有人啞著嗓子質問,下意識去看商序。
藍清洵卻是朝身后招了招手,藍鷹與藍山立馬上前,將商序左右架起,一手將他捏成小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