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便一道出門上了馬車,由京郊大營的士兵引路。
很快來到陳尸處,隔著人群,遠遠就聽見鳳蕓溪尖銳的喊聲——
“憑什么要等?這分明就是我二哥,我們認得就好了,等藍清洵來確認?她算什么,她可不是我二嫂!”
鳳蕓溪臉上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顯然昨個臉上的傷還沒好。
“縣主,這是避免出錯是為貴府二公子好。萬一不對,搜救會繼續。若是你們確定了此人就是二公子,我們可就要收隊了。”一旁的京營衛解釋著緣由。
鳳蕓溪根本不聽:“那也輪不到藍清洵來確認!”
而康郡王背著手站在一旁沉著臉,什么話都沒說。
“那你們認出來了嗎?”
聽見這聲音,鳳蕓溪猛的回頭,一眼看見藍清洵,不禁一愣。
藍清洵一身松花色軟煙羅平袖繡金蓮紋交領束腰長裙,單螺髻間,蜜蠟雕花簪子垂著金色流蘇。
隨著她的步伐,流蘇搖曳,襯得她面色紅潤,精致的面容清絕逼人。
嫉妒憤恨在一瞬間充斥鳳蕓溪眼眸,自己被這賤人打的沒臉見人,她居然一夜之間就光彩照人。
她怎么好意思?
“藍清洵,你真敢來!你害的我二哥還不夠慘嗎?又來搗什么亂?”鳳蕓溪張口就是指責。
藍氏眉頭一來就沒有松開,聽見這話就想開口。
藍清洵卻已經上前:“搗亂?你指的是揭穿郡王府府衛失職,找錯尸身這件事嗎?”
鳳蕓溪一噎,立即又說:“若非你害的我二哥——”
“我害的?”藍清洵打斷,反問,“若你說的是我去難民營布施引來逆賊,連累了宴之哥哥這件事。
那這鍋我可真不能背,畢竟當初布施之事是你主動約的我。
我都說了讓玉寧侯府的下人去辦,你偏要拉著我一起來。”
鳳蕓溪臉色大變,眼神慌亂四顧:“誰,誰約的你,你你血口噴人?”
周圍人山人海,除了那些低賤的刁民,還有一些在附近布施的各家女眷。
最重要的是,江懷晏也在,她怎能讓藍清洵將臟水潑在她身上?
藍清洵一笑:“布施救人,本是善舉,怎么就血口噴人了?你如此害怕承認,是以為我會像你一樣,把你二哥的意外冤枉在你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