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金?
馮香兒的豬腦子,對這個詞的理解,僅限于買豬仔時先付的那幾文錢。
祁朔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此刻在她眼里,跟菜市場豬肉佬那張“一手交錢一手交肉”的臉,緩緩重疊。
【系統:警告!目標人物正在試圖用美色進行支付!這是桃色陷阱!宿主,請堅守你的職業操守,拒絕肉償!】
“付定金?”
馮香兒的反應,快得出奇。
她非但沒有半分小女兒家的羞澀,反而一把松開捂著臉的手,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里,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她反手扣住祁朔的手腕,將他從自己身上撕了下來,動作干脆得像是在揭一塊貼錯地方的膏藥。
祁朔被她這一下弄得猝不及防,后退半步,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懷抱,鳳眸里滿是錯愕。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馮香兒已經沖回了八仙桌旁,撿起那塊木炭,在那張皺巴巴的《勞動合同》上,又添了一行鬼畫符。
“來,既然是正經買賣,定金也得寫清楚。”她把那張紙拍得“啪啪”響,指著新增的條款,一臉嚴肅,像個斤斤計較的賬房先生。
“補充條款第五條:關于定金支付。”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廚房里回蕩,清脆,利落,不帶一絲情感。
“考慮到甲方身份特殊,貌比潘安,定金可以以非貨幣形式支付。具體換算標準如下——”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報價。
“親臉頰一次,按市價,可抵扣餐費一百文。親額頭,八十文。親手背,五十文。”
她頓了頓,用木炭頭敲了敲桌子,補充道:“親嘴,這個技術含量高,風險大,容易傳染疾病,暫不開放。如果甲方強烈要求,屬于超綱服務,得加錢。一次,三百兩白銀,概不賒賬。”
祁朔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寸一寸地黑了下去。
他身后的隨從,在門外已經聽得快要昏厥過去。
把當朝皇子的吻,明碼標價,還分部位打折這個女人,她不是廚仙,她是個活閻王!
“怎么樣?”馮香兒把那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往他面前一推,理直氣壯,“童叟無欺,價格公道。你是打算先來個一百文的,還是直接上個五十文的套餐?”
祁朔看著她那副“你今天消費點什么”的坦蕩模樣,氣血翻涌,額角青筋暴起。
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有人敢這么跟他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