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香兒的目光,像一把手術刀,一個一個地,從那些壯漢臉上劃過。
“還有你,你太爺爺是淹死的。”
“你祖奶奶是噎死的。”
“你曾曾曾祖父,是窮死的。”
她每說一句,就有一個壯漢的臉色白一分。
她說的,全都是他們各家祖上最隱秘、最不光彩的死法!是只有在族譜秘聞里才會記載的丑事!
整個小巷,鴉雀無聲。
只剩下風吹過柳梢的“沙沙”聲,和一群壯漢粗重的喘息聲。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王大富“撲通”一聲跪下了,聲淚俱下,“仙姑!奶奶!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們吧!”
她是怎么說出那些話的。
怎么這么自然呢。
前世的自己,也是這樣吧。
“滾。”
馮香兒只說了一個字。
那群壯漢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屁滾尿流地跑了,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世界,終于清凈了。
祁朔站在她身后,看著她那纖細卻挺直的背影,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鳳眸里,第一次,燃起了比“征服欲”更熾熱、更偏執的火焰。
他沒有害怕。
他只覺得,她身上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像一壇被埋藏了千年的醇酒,讓他口干舌燥。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他沒有問她是誰,也沒有問她為什么會知道那些。
他只是伸出手,用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抵在了身后的墻上。
“啪”的一聲。
“寧香兒。”他的聲音很低,很啞,帶著一絲危險的磁性。
他俯下身,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死死地鎖著她。
“你身上的秘密,真多。”
他輕笑一聲,那笑聲,像羽毛,輕輕搔刮著她的耳膜。
“不過,我不好奇。”
他頓了頓,看著她那雙因驚愕而微微睜大的、亮得驚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在宣告主權。
“我只問你,你,什么時候,才肯只屬于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