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箭步,她從姚清寅手里搶過盤子,抄起一根最肥的雞翅中,塞進嘴里。
動作行云流水。
“姚老師,”她含糊不清地開口,順手把鍋甩得干干凈凈,“你快來看!他們倆為了一面鏡子,打起來了!”
姚清寅的目光掃過全場。
他看著馮香兒那張沾著醬汁、寫滿“我只是個無辜的吃瓜群眾”的臉,太陽穴突突直跳。
陸伯山,作為炸雞魔法使大人最忠誠的騎士,立刻跳起來,用馬桶搋子指著地上的阮思逸,悲憤地附和:“對!就是他!這個邪惡的黑魔法師,想污染我們神圣的開光儀式!被我當場識破!”
阮思逸躺在地上,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捂著劇痛的胸口,看著那兩個一唱一和的神經病,又看了看旁邊那個一臉“我就靜靜看你們演”的姚清寅。
他感覺,自己不是被法器反噬吐的血。
是被這幫真神仙活活氣吐的。
“是嗎?”姚清寅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他走到阮思逸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需要叫救護車嗎?吐血可不是小事。”
阮思逸掙扎著坐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臉上重新掛上了完美的、人畜無害的學霸微笑:“謝謝姚老師關心,我沒事,就是最近熬夜看書,有點上火。”
上火?
你家上火吐金子?
姚清寅在心里冷笑。
“行了行了,”馮香兒不耐煩地揮揮手,把最后一口雞翅嗦干凈,“既然沒事就趕緊起來,別耽誤我弟進行神圣的修煉。”
她拽起陸伯山,浩浩蕩蕩地就往外走,嘴里還念念有詞:“走,騎士,我們去花園,那里陽光好,能吸收宇宙的精華。”
陸伯山立刻扛起他的馬桶搋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跟了上去。
書房里,只剩下姚清寅和阮思逸。
姚清寅關上了門。
剛才還溫文爾雅的影帝,此刻周身的氣場,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流。
他倒了一杯水,遞到阮思逸面前。